【奇异铁】假如一切始于2008（20）
“我只是不想被一个曾经令我无比嫌弃的家伙比下去。”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斯特兰奇决定这一晚已经谈够了自己。他的疑惑在相当程度上解除了，他看遍上千种人生后的复杂情绪纾解了，是时候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开，以免继续将自己陷入尴尬难堪的境地。
“不谈这些了，你好像有些什么很值得开心的事？”他朝斯塔克努了努嘴，“说来听听，我现在很能用得上一些好消息振奋人心。”
“我？”斯塔克愣了下，“小呆今天终于没有打翻我的咖啡杯算吗？”
“干得漂亮！”斯特兰奇朝墙角的小呆竖了个大拇指，然后转向斯塔克，“但那似乎不至于让你一整晚都忍不住嘴角上扬？”
“我有吗？”斯塔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你应该去照照镜子。”斯特兰奇挖苦地说道，“你就差在脸上写着本人心情十分愉悦了。难得一见的景观，我得说。”
“O......kay。”斯塔克拖长了声音，在花了点时间意识到对方指的是什么之后，从疑惑变得有一点心虚。
这一晚见到的斯特兰奇不再那么冷静，不再那么理性，不再那么无懈可击，这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但总的来说，他挺乐意见到这种变化，并且显然没能控制住自己不溢于言表。
“你得允许一个男人为自己终于得到应有的地位感到愉悦。”他摸了摸嘴角的胡须，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向面露不解的斯特兰奇解释道，“在认识你这么多年之后，斯蒂芬，今晚我第一次觉得我们之间平等了。”
斯特兰奇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完全没能理解他在说什么：“平等？我们之间曾经不平等吗？”
“你应该去照照镜子。”斯塔克将他刚刚挖苦自己的话还给了对方，“往常你都自带一圈圣光，生命的拯救者，麻烦的解决者，迷途的指引者，派对的扫兴者......我还可以继续数下去，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斯特兰奇张了张口，怔了下才自嘲地说道：“听起来我以前的形象很不错，但是好像今晚全毁了。”
“而我为此感谢上帝。”斯塔克夸张地说道，“拜托别回到以前了，作为一个有自尊的男人，我还是更喜欢自己还有点用的感觉，这才是我的舒适区，尽管我得承认可能会有点怀念斯特兰奇医生的安全屋。”
斯特兰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能看出来对方夸张的语气之下有点紧张，就像他即便先前沉浸于自己的烦恼思绪里也能看出来对方今晚掩不住的愉悦，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具备了下意识地辨别出对方真实情绪的能力。他也知道对方一直有些高估了自己，但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著名的托尼·斯塔克，伟大的钢铁侠，会如此谦卑地认为他们的这段友谊一直是单方面的索取与付出，仅仅因为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一些烦恼与情绪就如此开心，而此刻又如此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回报的可能性。
显然，斯塔克完全没有把自己将保住双手的功劳归于他当真。
你是否曾经有过一个真正的朋友？又是否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伟大的朋友？
斯特兰奇抿紧嘴唇，控制住自己没有将愤怒的质问脱口而出，但他真的开始有点怀疑斯塔克与每天在他身边的那些家伙究竟是怎么做朋友的了，而这让他想起了今天来跟对方见面的初衷。
“我不反对你继续待在自己的舒适区里，托尼。”斯特兰奇缓缓说道，算是接受了对方对回报这份友谊的希冀，意料之中地看见斯塔克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但你得理解作为另一个有自尊的男人，我必须为自己毁掉的东西做出补偿，只是很抱歉，斯特兰奇医生（doctor）得降级成斯特兰奇法师（master）了。”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银色手环的东西扔给对方。
斯塔克下意识伸手接住，拿在眼前研究了一下，比普通手环要粗，不像是饰品的样式。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还给我带了礼物吗？”
“如果你不介意随身佩戴的话。”斯特兰奇朝他胸口的反应堆努了努嘴，“我个人倾向于建议与它搭配使用。”
“现在这听起来不像是个单纯的礼物了。”斯塔克拿起手环在胸口比了下，规格果然可以无缝镶嵌入方舟反应堆的，他抬头问道，“魔法制品？”
“术语叫法器，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紧急专线。”斯特兰奇耸了耸肩，“鉴于接下来我可能要跟着古一去见识奇幻的魔法世界，Friday也许不能及时联系上我。”
“怎么使用？”斯塔克好奇地摆弄着手上的法器问道，“敲它三下你就会出现吗？”
“它不是阿拉丁神灯。”斯特兰奇翻了个白眼，“只是个警报器，如果有人对你使用魔法，它会起到一定防御作用同时通知我，仅此而已。”
“物理攻击呢？”斯塔克兴致勃勃地追问。
“抱歉，完全没用。”斯特兰奇摊了摊手，“只对魔法有效。”
“好吧，你们法师都可以随意将法器送人吗？”斯塔克调侃道，“以前也没见你送我手术刀。”
“不过是为了避免一帮外行把事情搞砸了。”斯特兰奇讽刺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要的话还给我，王会无比乐意收回去的。”
“至少也要等我研究过它的特性。”斯塔克反手将手环攥紧在手心里，“你偷出来的？”
“我还没有笨到自毁前程。”斯特兰奇嗤笑了一声，“古一认为鉴于你的复仇者小团体已经不再与魔法绝缘，有必要对你们多留个心眼。”
斯塔克愣了下，很快意识到事情恐怕没有对方说的这样简单。
“你说服了她，是吗？因为旺达。”他盯着对方的眼睛直接问道。
斯特兰奇勉强点了点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复仇者不止接触过一个会魔法的家伙，但斯塔克只在其中一个人手下吃过亏，那个人偏偏是他如今的队友。而防着队友这种事听起来一点也不光明正大，他不确定斯塔克是否会接受。
他没想到的是斯塔克在得到他的答案后就伸手将手环按到了胸口的反应堆前，试图将它镶嵌上去，口中一边说着：“谢谢。”
“你确定？”斯特兰奇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的确知道反浩克装甲的存在吧？我在缺乏信任这方面臭名昭著。”斯塔克抬头看见他有些惊讶的眼神，耸了耸肩，“可是你确定这个只要这样镶嵌上去就行吗？不需要我先把反应堆取下来重新装置一下，拧个螺丝什么的？”
你的确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和做什么吧？
斯特兰奇抿嘴控制自己没有把话说出口，迟疑片刻后说道：“拧螺丝倒不用，但我的确需要你的一根头发对它们施个小魔法。所以你最好还是把反应堆先取下来。”
“以及我漂亮的头发。”斯塔克咕哝着抱怨，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试图找出一根断发应付差事，同时有些庆幸于自己无需成为被直接施法的对象。虽然对于魔法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研究欲，但曾经吃过旺达幻境的亏还是让他对自己成为魔法的施用对象有些芥蒂。
等他终于不得不揪下一根头发递给斯特兰奇之后，再伸手准备从胸口取下反应堆时，斯塔克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庆幸什么，手上动作不自觉停了下来。
“是不是我不用将反应堆取下来你也可以施法？”他抬头问斯特兰奇。
“是。”斯特兰奇点点头，“不过那样你的头发就白揪了。”
“该死，我就知道！”斯塔克将手从反应堆上移开，转而攥成拳头锤了下沙发泄愤，然后指点向对方，语气威胁，“你最好小心一点，法师，以及Friday必须全程记录，没得商量！”
斯特兰奇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方没有取下反应堆的意思，是在示意他直接对 自己施法。
“成交。”他的嘴角爬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抬起双手结了个令人眼花缭乱的法印，隔空虚虚向斯塔克胸前按了过去，就见之前镶嵌在反应堆边缘的手环不见了。
“没有消失，你依然能摸得到它。”他向面露疑惑的斯塔克解释，“只是隐身了，节省一些解释的口舌。”
斯塔克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反应堆，又抬手摸了摸，啧舌赞了句：“酷。”
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几个月之后，两人的下一次见面竟真的是因为这条原本纯属让对方安心的魔法紧急专线被启用。
斯特兰奇接到手环示警紧急穿过光圈之后，发现眼前所能看到的并没有什么魔法强敌，只看见十多个复仇者互相打成一团，唯一一个没在战斗中的，是跌坐在地表情痛苦的猩红女巫。
斯特兰奇看着眼前的场景冷下了脸色。他一时分辨不清究竟谁是谁非，干脆直接开启了一个镜面空间，甩出两条能量鞭一条捆住明显是受到了魔法手环防御力反噬的猩红女巫，另一条锁住了正在跟钢铁侠直接对抗的美国队长，把他们扔进了镜面空间，接着移动镜面空间将除了钢铁侠之外的所有其他人都装了进去。
转瞬间做完这一切，他才大步走到斯塔克面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哇哦——”斯塔克打开面甲，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红披风不错。”
“是斗篷。”斯特兰奇翻了个白眼，“你们这是在打友谊赛？”
“我说是的话你会信吗？”斯塔克叹了口气，“拜托告诉我他们都还活着。”
“都还活着，只是让他们去一个不会影响到别人的地方继续打。”斯特兰奇挫败地揉了揉眉心，“以及半信半疑。不是友谊赛你不会笨到跟美国队长拼近身格斗，可如果真是友谊赛，我不应该收到你被魔法攻击的示警。究竟怎么回事？”
斯塔克张了张口，半晌才泄气地说道：“这回复仇者联盟可能真的得散伙了。”
评论(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