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铁】假如一切始于2008（42）
华盛顿，决定复仇者联盟是否合法存在的最后一次听证会现场，开场前五分钟，大批记者守候在场外。
感谢无孔不入的媒体与自媒体，复仇者在基地与大批外星军队作战的消息已经传遍全世界。
毫无疑问，复仇者们来不及从纽约的战场赶到听证会现场了，但并没有听证会推迟的消息发布，记者们只看到一个又一个满脸写着“无可奉告”的政府官员或国会议员陆续进场。
最后一个到场的官方人士是国务卿罗斯，也是唯一一个在记者簇拥的话筒下停住脚步的人。
“国务卿先生，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今天复仇者恐怕将无法准时到场，请问听证会还将如期举行吗？”
“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复仇者联盟的消息要求推迟今天的听证会。”罗斯面无表情地回答。
所以听证会将如期举行，全体复仇者却都将缺席，缺席意味着弃权，而弃权意味着......
喧闹的记者群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更大的音量。
“这意味着官方将在全体复仇者为了守护地球而缺席听证会的情况下宣布复仇者联盟属于非法存在吗？”
罗斯冷冷环视了一眼众人，在稍稍安静下来之后不动声色地说道：“所有我能说的就是，法律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无论他是否具有超能力。本次听证会一切程序符合法律规定，复仇者联盟也没有对这个安排提出任何异议。而如果有复仇者今天出席听证会，我个人将问询他们的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外星军队会明确选择复仇者基地作为入侵地球的登陆地点？”
簇拥的记者群再次哗然：“您在暗示是因为复仇者的存在才引来外星军队的入侵吗？”
罗斯不再回复，推开记者的话筒向会场内走去。
出乎他的意料，记者群没有跟上去围堵。但无需回头，很快有人高声解开了他的疑惑：“波兹小姐！”
面色冷峻的佩珀·波兹没有在场外停留接受任何记者采访，在律师团的护送下径直进入了会场。
罗斯稍稍停住脚步，在通道处等到她近前：“早上好，波兹小姐。”
“早上好，国务卿先生。”小辣椒不卑不亢地维持着最基本的社交礼仪。
“看来斯塔克先生今天也不会出席了？”罗斯挑了下眉，“这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鉴于他显然昨天就到了华盛顿。”
“而你却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国务卿先生。”小辣椒冷淡地说道，“地球刚刚遭遇外星军队入侵，此刻你却如此镇定地出现在这里玩弄政治。”
“复仇者已经击退了入侵的外星军队，不是吗？”罗斯讽刺地勾起嘴角，“非常高的效率，我得说。”
“国务卿先生的情报系统相当及时和准确。”小辣椒面无表情。
“纽约与华盛顿的距离并不远，昆式战斗机的航速本足以保证复仇者在胜利结束战斗之后准时赶到这里，而不是让一个前复仇者的前女友代劳。”罗斯沉下了语气，随即缓了缓，“无意冒犯，佩珀，我个人为你们分手这件事感到遗憾。”
“我也是。”小辣椒有些悲伤地失笑，“来到这里是我最多能为他所做的了。”
“我尊重托尼为保住复仇者联盟所做的一切，也尊重你对他一如既往的忠诚，但你来这里于事无补。”罗斯摆出长者的姿态，叹了口气，“佩珀，你比我更清楚他为此究竟付出了多少？仅仅这一年的律师费用，我猜就足以再造不止一个复仇者基地了，不是吗？可看看眼前的局面，他依然认为这值得吗？”
“无意冒犯，撒迪厄斯，但你是如此的不出托尼所料。”小辣椒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下自己，冷笑着说道，“让我猜猜待会儿你将如何发难？今晨外星军队的入侵根本是复仇者养寇自重的把戏，对吗？”
“难道不是吗？”罗斯挑眉，“给我一个更好的理由解释为什么钢铁侠没有出现在今晨复仇者基地与外星军队作战的战场，而托尼·斯塔克也不愿出席这个决定复仇者联盟命运的听证会？”
小辣椒愣了会儿，面上的冷笑却渐渐转为一个真诚的微笑：“谢谢。”
“为了什么？”轮到罗斯愣住。
“为你原来是这样看他，终于有件事超出了托尼的预料。”小辣椒轻轻叹息，“以及，你的情报系统需要升级了，国务卿先生。而我不得不承认，竟然因此感到有些安心。”
罗斯诧异于她的话语，却被听证会即将开场的铃声制止了进一步的询问。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托尼认为他付出的一切都很值得。”小辣椒在与他告别各自入座之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在他耳边低语，“而我正是为了让整个世界都与他站在一边而来。”
听证会正式开场。
听证会主席在简单的开场辞之后，就将话筒交给了国务卿罗斯。
全场寂静了片刻，然而就在罗斯即将开口发难之前，听证会的空白场地上突然出现美国队长高大的身影。
人们很快分辨出这只是全息投影，美队显然身处另一个室内，站在会议桌前。
现场开始骚动起来，一个一个地认出他身边一左一右坐着黑寡妇与鹰眼，而他们的身旁依次坐着班纳博士、黑豹、幻视、猩红女巫、战争机器、猎鹰、冬兵、蚁人......全体复仇者一个不少。
罗斯在看清眼前的全息影像之后，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了小辣椒所坐的位置，果然不出他所料，小辣椒迎向他的视线微微一笑。
“该死的斯塔克。”罗斯低声诅咒。
“没有看见斯塔克。”他身边的官员有些不解地低语。
“用用你生锈的脑子。”罗斯没好气地说道，“仔细看看这个画面的视角。”
这是与会者的视角。
“六年之前，为了对抗洛基引来的外星军队，我们第一次作为复仇者集结，我们为保护地球竭尽全力，但依然无法避免纽约无辜平民的死伤；三年之前，为了保护地球，我们再次集结，却给索科威亚带去毁灭性的灾难。”全息影像里，美国队长环视着他的队友们，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听证会现场响起。
“今天，我们终于知道了一直以来的真正对手是谁，而目的又何在。地球拥有灭霸想要的东西，而那刚好在我们手里。我们无法交出它们，因为那意味着包括地球在内整个宇宙的一半生命将化为灰烬。我们也不能毁掉它们，因为那意味着毁掉已经守护了地球几千年的可靠屏障，所以我们除了战斗别无选择。我们面前有两个作战方案：是乘上前往华盛顿的昆式战机，还是乘上前往未知宇宙的敌人飞船。
“选择前者，我们将能够以英雄的身份愉快地庆祝今天的胜利，确保复仇者联盟存在的合法性不再遭受质疑，并在熟悉的地球上做好更加充分的准备静待灭霸的下一次攻击；选择后者，敌人将毫无防备，但我们将在极度缺乏情报与支援的情况下深入敌人腹地，面对完全陌生的作战环境，以及武器、战力和数量均远胜于我们的对手，我们有可能再也无法回到地球，也不知道将被视为英雄还是逃犯。我们无法确保哪一种方案可以最终获胜，但我们知道哪一种胜算更高。现在，是我们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美队说到这里停住了话语环视众人，全息投影的画面内与听证会现场均是一片寂静。
“作为太空甜甜圈单程船票的推销员，你的话术糟透了，斯蒂夫。”全息投影里的黑寡妇在片刻后第一个开口打破了沉默，语气轻松，“最大的卖点你忘了说，这一次战火将远离地球，我来一张。”
“现在它变得有吸引力了。”鹰眼朝镜头的方向招了下手，“我也来一张。”
“我没有理由给灭霸留下入侵地球的唯一借口。”幻视缓缓说道。
“而我想要毕业。”猩红女巫紧跟着接口。
“我想知道瓦坎达的科技距离宇宙先进水平还差多远。”黑豹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
“我做了这么多年空军，还挺想做一回太空军过过瘾。”战争机器耸耸肩。
“作为这里唯一有过太空旅行经验的人，我想你们缺不了我。”班纳博士微笑。
“我能变小也能变大。”蚁人挠挠头，“你们应该用得上我。”
“别看我。”猎鹰摊了摊手，指指美队，“他做什么我做什么，就是会慢点。”
“我也是。”冬兵简洁地说道。
“终于轮到我了吗？”一个没有出现在画面里的年轻声音响起，对于听证会现场除了小辣椒之外的所有人都非常陌生，“嗨，大家好，能够跟你们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我会......”
“闭嘴，睡衣宝宝！”另一个没有出现在画面里的声音打断了他，这是个听证会上所有人都熟悉的声音，托尼·斯塔克，“大人在说话，这里没你的事。”
“可是你同意带我来了！”年轻的声音抗议道。
“唯一我会带你来这里的理由是让你知道成为复仇者意味着什么。”斯塔克的声音严肃。
“我不在乎能否成为复仇者，”年轻人激动地提高了音量，“我只是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而我想你成为更好的人！”斯塔克放沉了声音。
“为什么你不肯看着我说句话，斯塔克先生？”
“因为你没有戴上该死的头套！”
“现在可以了吗？”
画面终于定格到了戴上头套的小蜘蛛。
“听着，孩子，这不是你的战斗。”斯塔克缓下了语气，“这不是观光旅游，这是一张单程票。明白吗？别装作你已经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小蜘蛛激动地说道，“我十六了，我甚至已经有驾照了！我听得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不想让地球上有伤亡，所以你们宁愿选择风险更大的方案，不是吗？带我去，我能帮上忙，我甚至放倒过美国队长！呃，无意冒犯，队长。”
“相信我，孩子，如果队长真想揍扁你，他一定做得到。”斯塔克挫败地说道，画面在此时转向美队，“斯蒂夫，帮个忙？”
“嘿，皇后区的小子。”美队微微一笑，看向小蜘蛛，“你知道吗？当我们刚看见托尼带你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但现在，我想我们都同意他的眼光相当不错。”
“呃，谢谢？”小蜘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确定又有些不好意思。
“听着，孩子，看见你的存在就是对这个房间里所有人最大的帮助。”美队温和地说道，“我们的最后一丝顾虑解除了。谢谢。”
“听明白了吗？”画面重新转回到小蜘蛛，斯塔克的声音响起，“现在回去继续做你纽约市民的好邻居。而如果这些人再也回不来，你就是......”
“下一任复仇者。”美队接过了斯塔克犹豫着未尽的话语。
全息投影的画面就此终结。
听证会现场一时间鸦雀无声。
小辣椒缓缓站起身，开口打破了沉默：“尊敬的主席先生，各位听证人，我受托尼·斯塔克先生委托，发表以下声明：上述影像是托尼·斯塔克个人在其他当事人不知情，未经当事人许可的情况下私自录制并授意公开播放，他本人愿为此负全部法律责任。以上是他的声明全部内容。”
她说完便坐了下来，身边的首席律师起身继续说道：“尊敬的主席先生，各位听证人，作为复仇者联盟的首席代表律师，我非常抱歉地通知各位，全体复仇者正式成员均已在五分钟前离开地球，确实无法出席今天的听证会。”
现场在寂静了片刻之后开始骚动，直到听证会主席重重敲了敲手中的法槌让现场重新安静下来。
“鉴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波兹小姐，”国务卿罗斯开口说道，“我想我必须代表所有人问一句，前复仇者成员，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先生本人是否正与复仇者的正式成员同行？”
“是的。”小辣椒露出一个悲伤的微笑，“所以如果是想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国务卿先生，你或许得等等了。以及回答你的下一个问题，如果对他留下的东西感兴趣，你知道应该找谁，但不是我。”
“事实上，我的下一个问题是，”罗斯有点尴尬，“除了刚刚在影像中出现的各位复仇者与钢铁侠，还有谁吗？地球欠他们一句感谢。”
“很抱歉我没有更多可透露的信息。”小辣椒轻轻叹息。
听证会这样的处理风格无疑是斯塔克式的，但这个时候还会花心思处理听证会这件事本身的风格却是斯特兰奇式的。斯塔克公开定义复仇者的目的达到了，至尊法师公开定义钢铁侠的目的也达到了。而除了罗斯这样的老狐狸，几乎没有人意识到整件事中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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