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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铁】假如一切始于2008（多元宇宙独立番外）2

他们浪费了不少时间才找上这个藏有马尾辫斯特兰奇尸体的天台。

在看见眼魔被解决之后，小姑娘一秒钟都没耽搁地立刻就想溜走。依然在空中还未来得及落地的钢铁侠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企图，也不追赶，反而落回地面收起战甲和斯特兰奇并肩而立，只冲她背影喊了声：“嘿，孩子，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小姑娘头也不回的加速跑了起来，却很快发现眼前有一个近在咫尺的光圈，可已经收不住脚，一头扎进了纽约圣殿。刚刚救她的两个人正好整以暇在那里等着她。

斯特兰奇看着她淡淡地说道：“这位小姐，没有人教过你，被人帮助后至少要说声谢谢吗？”

“呃，谢谢你们。”小姑娘有些敷衍地说了声，眼睛不停地四下打量周围，看起来依旧在打着逃跑的主意。

“我是托尼·斯塔克，就是刚才那个铁罐里的人，我身边这位是这里的主人。”斯塔克放缓了声音安抚地说道，“你在这里很安全，孩子。”

“纽约圣殿？”小姑娘不置可否地撇了下嘴，并没有多看斯塔克一眼，注意力更多地放在斯特兰奇身上，眼神却充满着警惕，“我怀疑。”

另两人对视了一眼，双双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的神色。斯塔克刷脸失败，这可是稀奇事。

『你认为地球上这个年龄的孩子会有几个不认识钢铁侠却知道纽约圣殿？』

『好问题。尤其我印象里这里从未对外开放参观过。』

斯塔克继续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孩子？你的家在哪里？”

“呃，另一个宇宙？”小姑娘咕哝着说道。

另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

『如果我说我居然有点相信这个离谱的答案，是不是很荒谬？』

『更荒谬的是我居然有点想同意你。』

“你既然知道这里是纽约圣殿，”斯特兰奇审视地看着小姑娘，“那么没有理由却不知道我是谁？”

“嗨，斯蒂芬。”小姑娘勉强露出个假笑，不情不愿地说道，“没想到换个宇宙还能见到你。”

“假设你说的是真的，”斯塔克眯了下眼睛，“那么为什么在他面前还想跑？另一个宇宙的斯蒂芬很可怕吗？”

“当然不。”小姑娘翻了个白眼，讽刺地说道，“他们只是每次到最后都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而已。”

“他们？”斯特兰奇敏锐地抓住了她下意识的用词，“你见过几个我？”

“足够多了。”小姑娘没好气地说道。

“现在我可真有点兴趣了，孩子。”斯塔克摸了摸下巴，“告诉我从哪里能买到在宇宙之间旅行的车票？我也挺想多见几个斯蒂芬。”

“抱歉帮不到你。”小姑娘耸耸肩，“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打开那道门的。”

他们花了一点时间才搞清楚她的意思。小姑娘天生就有开启多元宇宙的超能力，但还不知道怎么用，每次都是在身临险境害怕到极点的时候无意间开启宇宙传送门。

『这种超能力不被人觊觎就奇怪了。』

『非常好地解释了为什么她会被怪物追杀，但还不能解释为什么她在刚刚救了她的我们面前依旧想逃跑。』

『是在你面前想逃跑，而我有理由相信这跟你那个艰难的决定有关。』

『另一个宇宙的我。』

『显然不止一个。』

『哪怕她能证明任何一个。』

这就是为什么小姑娘会带他们上天台找到马尾辫斯特兰奇的尸体。

她说不清楚天台的具体地址，所以斯特兰奇没法直接打开传送门，只能让她带路。老实说他挺想直接用读心术节省时间，但考虑到小姑娘对他的戒备，最终还是没有做出这个显然只会增添她不信任感的举动。

小姑娘不认识钢铁侠，这倒让没有被成见所累的斯塔克比他更容易赢取她的信任和好感。在她带他们寻找天台的路上，斯特兰奇有意识地落后了几步，给斯塔克留出充分散发魅力的空间。果然，没一会儿他跟小姑娘就能愉快地聊得有来有回了。

斯塔克：“你已经知道了他叫斯蒂芬，我叫托尼，可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小姑娘：“小美，小美·查韦斯。”

斯塔克：“很不错的名字，你在别的宇宙没有见过我？”

查韦斯：“没有。你看起来跟斯蒂芬不像是普通朋友？”

斯塔克：“的确，我们关系很好。”

查韦斯：“不用把我当小孩子，我猜你们是一对，是吗？”

斯塔克：“没错。不过是什么让你这样想？我以为我们办正事的时候挺正经。”

查韦斯：“我有两个妈妈，以及他看你的眼神，我见过的斯蒂芬只在看克里斯汀时出现过那种眼神。”

斯塔克：“别的宇宙里他们两个是一对？”

查韦斯：“事实上一对都没成，每个斯蒂芬最终都会把事情搞砸。”

斯塔克：“这一个没有。”

查韦斯：“再一次验证了多元宇宙旅行的第一条规则。”

斯塔克：“而那是？”

查韦斯：“每到一个宇宙一切都得从零开始，不要以为自己知道任何事。”

斯塔克：“非常有道理。听起来还有第二条规则？”

“找到食物。”查韦斯一边说一边随手从路边小贩那里拿了一份披萨球，向斯塔克晃晃，“最好是披萨，披萨球。”

小贩一眼认出她身边的斯塔克，开心地以为自己迎来了大主顾：“嘿，斯塔克先生，要为你和你的朋友多来几份吗？”

“呃——”斯塔克眨了眨眼睛，转身无辜地看向跟在后面的斯特兰奇，“我没带钱包。”

“当然。”斯特兰奇翻了个白眼，走上前掏出钱包付了账，庆幸于自己出门前换了常服，否则大概只能画个光圈解决问题了。

查韦斯看着他的举动愣了下：“这里的食物不是免费的？”

“其他宇宙的食物都是免费的？”斯塔克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绝大部分是的，你们这里真奇怪。”查韦斯不在意地耸耸肩。

“你缺乏的究竟是逻辑还是教养？”斯特兰奇看她不以为然的模样，不悦地冷哼了一声，“你的第一条规则是一切从零开始，不要以为自己知道任何事。而同时你会默认这里的食物不用付钱？不觉得这有些矛盾吗？”

“我......”小姑娘抗议地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下意识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边的斯塔克。

“行了，斯蒂芬。”斯塔克轻咳一声止住他，然后笑眯眯问小姑娘，“看起来你饿了，不如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托尼，我们还有正事。』

『尸体不会跑，而她显然饿坏了。』

『彼得没有被你宠坏简直是个奇迹。』

『我是在为你收拾烂摊子，亲爱的。这孩子快被你吓哭了。』

『容我提醒一下，带钱包的那个人是我。』

『正是这样。』

斯特兰奇不得不承认斯塔克的策略是对的，小姑娘在慷慨的新朋友托尼投喂下很快就打开话匣子提供了足够多的信息。

连同现在这个，查韦斯已经去过72个宇宙。那只眼魔并不是想杀死她，而是想绑架她，控制它的人想要得到她的超能力——好吧，这意味着最终还是会杀死她——小姑娘不论逃到哪个宇宙，幕后那个主谋都能很快就控制住新的怪物追踪上她。

她在上一个宇宙遇到的马尾辫斯特兰奇有一个理论，认为维山帝之书可以帮他们获得足够的能力解决她被跨宇宙追杀的问题。可是在他们好不容易得知它的下落，离得到它只差最后一步时，被前所未有强大的恶魔追上了。

『呃，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成为灵魂伴侣时你打开的那本魔法书就是维山帝之书？』

『你没记错，古一临终前留给我的唯一遗言就是关于它，我猜那个宇宙的我可能运气不太好。』

『你认为这本书有能力解决她被跨宇宙追杀的问题吗？』

『希望如此，它的确号称记载了最强大的白魔法。』

『而你已经把它们练得差不多了，对吧？』

『滚瓜烂熟。』

『那么我们是不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没什么可担心？亲爱的，今天之前你听说过多元宇宙吗？』

『该死。你一定要提醒我吗？』

马尾辫斯特兰奇拼死履行了至尊法师的职责，但他保护她的目的是为了不让她的超能力被不该有的人掌握。所以在他身受重伤，已经无力继续保护她之后，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打算在被反派得逞之前自己先吸收她的超能力，也就是得杀死她，只是因为很快就受到了致命一击没能成功，而她也很快就被牢牢绑了起来。

幸运的是，在巨大的恐惧下她又一次不知怎么搞的就打开了宇宙传送门。此时已经奄奄一息的斯特兰奇看见这一幕，拼尽最后一口气斩断了绑住她的锁链，然后两个人就一起掉落到了这个宇宙。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经死了，只好把他的尸体草草藏在他们掉落的这个天台上。

接下来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

『你得承认，斯蒂芬，很难责怪她对一个斯特兰奇缺乏信任。』

『你也得承认这孩子不是很懂得感恩。最终结果是一个斯特兰奇拼尽了最后一口气帮她逃出生天，托尼，他死了，而她活了下来。』

『从她的角度想想，亲爱的，她以为他们是朋友，可是他居然想杀死她。好吧，没能成功，可这不意味着背叛没有发生。』

『他只是在履行至尊法师的职责。』

『正是这样。如果保护她有利于这一点，他会拼尽全力，可如果杀死她有利于这一点，他也会毫不犹豫。而这让她没什么安全感很难理解吗？斯蒂芬，她只是个孩子。』

『彼得也只是个孩子。』

『你曾经为了守护世界试图杀死彼得吗？我们甚至没有带他去泰坦星。』

『......好吧，你赢了。』

『Hooray！我竟然靠讲道理赢了你一次。』

『但我依然不喜欢她。』

『但你依然会保护她。』

『我只是做本职工作。』

『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只是在履行至尊法师的职责。』

『这次好多了。』

斯特兰奇看着地上马尾辫的尸体，挫败地揉了揉眉心。他或许不赞同马尾辫的发型，但的确无法保证如果自己也到了他那一步，一定不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那么这孩子先交给你了。”他努努嘴示意小姑娘的方向，对斯塔克说道，“鉴于我显然无法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你认为我把她带去复仇者基地怎么样？”斯塔克征求他的意见，“除了解决安全问题，这孩子看起来也需要有个合适的女性长辈照顾，可小辣椒已经够忙了。”

“好主意，把她交给罗曼诺夫。至少让她学会拿别人东西之前要先得到许可。”斯特兰奇说道，同时警告地瞥了一眼面露抗议之色的小姑娘，“不要以为我没发现你一直在盯着我的悬戒打它主意。”

“也不要以为他没了那个就无法使用魔法。”斯塔克向小姑娘眨了眨眼，转而看向斯特兰奇，“我想到的那个人是旺达。我是说，她也曾经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自己的能力，或许她们会有点共同语言？”

“我保留意见，那个时期的旺达可不是个好榜样。”斯特兰奇翻了个白眼，随即语气认真了些，“不过，我们可能的确需要她的帮助。那只眼魔身上的咒语符文是巫术，这并不是我最擅长的领域，反倒是旺达的专长。”

“我至今仍未搞清楚魔法和巫术究竟有什么区别。”斯塔克耸耸肩，“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先回趟卡玛泰姬碰碰运气，或许能找到一些关于多元宇宙的线索也说不定。”斯特兰奇说着，从口袋里抽出红手绢一扬，斗篷迎风展开落到他肩后，重新恢复了至尊法师的装扮。他郑重地单膝跪地，施了个魔法为马尾辫清理干净遗容，然后起身开启了通向卡玛泰姬的传送门。

斗篷飞过去将马尾辫足够体面的遗体临空托起缓缓送入光圈，斯特兰奇随在其后跨了过去。在转身关闭光圈之前，他瞥了一眼查韦斯，面向斯塔克淡淡地说道：“以及，他配得上一场像样的葬礼。不管这孩子怎么看他，他都是位履职到了最后一刻的至尊法师。”

查韦斯抿紧嘴唇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没有说话，直到通向卡玛泰姬的那道光圈关闭，她才看向斯塔克，喃喃问道：“他不喜欢我，对吧？”

“他会尽一切努力保护你。”斯塔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而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去做那个马尾辫的艰难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