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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铁】假如一切始于2008（多元宇宙独立番外）3

等到斯特兰奇在卡玛泰姬将事情忙得差不多，在思维链接里跟斯塔克打了个招呼。

『你还在基地？』

『嗯哼，好消息是那孩子挺喜欢这里。』

『还有坏消息？』

『娜塔莎和旺达都不在，不过队长说她们出去不是公务，应该今晚就能回来。你那边如何？』

『葬礼已经完成了，我在古书里似乎发现了一些线索，还要花一点时间确认。』

『你多久能过来？』

『这么快想我了？』

『你这么理解我也不反对，但事实是我想你或许可以和幻视先聊聊。』

『他想见我？』

『没有明说，但我觉得是，Friday也这么认为，你知道他们两个一向亲如兄妹。我猜可能还是心灵宝石的问题。』

『他也不会有其他事需要我的帮助，我稍后就过去。』

斯特兰奇穿过光圈到达基地时，发现斯塔克正双手插兜站在一间训练室的玻璃墙外观看里面的情景，嘴角勾着一丝闲适的微笑。

训练室里，鹰眼克林特·巴顿正在教查韦斯射箭，射手的警觉让他第一时间扭头看向这边，看见是斯特兰奇之后挥了下手示意，后者点点头算是彼此打过招呼，忽略了这时也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姑娘，视线收回到斯塔克身上：“这倒是提醒了我，巴顿当初的确将旺达保姆的角色扮演得不错。”

“这孩子力量惊人，就是准头实在不行。”斯塔克朝里面努了努嘴，“克林特和我都觉得还是等娜塔莎回来教她近身格斗更适合她，但她自己倒是对这个挺感兴趣，已经坚持挺长时间了。”

斯特兰奇瞥了眼室内，箭靶后的墙上已经留了不少支训练箭和拔箭后留下的窟窿，但都离箭靶有不少距离，有两个窟窿甚至离谱地上了天花板，反而是箭靶上只有正中心一个小洞，无疑是鹰眼示范教学时留下的。

无论如何，从窟窿的数量看，她的确已经在这间训练室里待了不短时间。

“替我转达对巴顿的敬意，他的忍耐力惊人。”斯特兰奇撇了下嘴。

“我看他挺乐在其中。”斯塔克耸耸肩，“你那边有什么收获？”

“一些不太美妙的传说。”斯特兰奇叹了口气，“等人齐了一块儿说吧，也不急于这一时。我先去跟幻视聊聊，他现在在哪里？”

“那不重要。”斯塔克抬手指了指，示意斯特兰奇上楼，“去楼上茶水间帮我做杯咖啡，你会巧遇他的。”

斯特兰奇翻了个白眼:“Friday已经告诉他我来了，对吧？”

“不加糖，谢谢。”斯塔克朝他眨了眨眼。

训练室内，隔着玻璃墙看见斯特兰奇突然出现又很快消失之后，小姑娘眨了眨眼睛：“这个宇宙的斯蒂芬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

“何以见得？”鹰眼随口应她。

“他没搞砸跟托尼的关系。”查韦斯指了指他，“而且你们这里的人好像都是他的朋友？”

“实话是他不算是个特别好相处的家伙，我们至今还没能到互称名字的程度。”鹰眼笑起来，一边帮她调整姿势一边说道，“但我们毕竟一起去过泰坦星。”

“泰坦星？”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鹰眼放开她，“基本上你可以理解为我们在外太空并肩作战拯救了半个宇宙，而他赢得了这里所有人的尊重。”

查韦斯唰地射出一箭，看了下落点与靶心之间依然巨大的偏差之后有些沮丧，干脆放下手中的弓转向鹰眼：“他很厉害？”

“非常厉害，特别是在托尼出了意外激怒他之后。”鹰眼接过她的弓随手射出一箭直中靶心，“但这里有很多人都很厉害，他获得尊重不是因为这个，至少不止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了什么？”

“很难一两句话说清楚，这里每个人给你的答案可能都不太一样。”鹰眼走去箭靶那边，一边拔箭一边说道，“我个人敬佩他的胸襟。我是说，那次战斗之前我们的交集其实不算很愉快，但他依然敢于把后背交给我们。”

“又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查韦斯若有所思地说道，看见鹰眼挑眉询问的表情后耸耸肩，“别的斯蒂芬总是一个人，他是第一个在见到我之后能够容忍我离开他视线的。”

“你似乎有点怕他？”鹰眼觑了她一眼，“别否认，刚才他出现的时候你的手抖了一下。”

“他不喜欢我。”查韦斯撇了下嘴，“甚至托尼都无法否认这一点。”

“从他的角度想想，孩子。”鹰眼有些好笑地走近她，“他正在参加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朋友的婚礼，却不得不为了救你只能半途退场，你给他的回报是连句谢谢都没说就想逃跑，以及告诉托尼在其他宇宙里他爱的都是那场婚礼的新娘，而她恰好是他的前任。如果他们不是相互完全信任的灵魂伴侣，你知道你这句话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会有多大杀伤力吗？”

鹰眼说着话语渐渐变得严肃：“你还把另一个宇宙的他的尸体那么不体面地草草扔在天台。你可以不原谅那个马尾辫被迫做出的决定，孩子，但不应该不尊重他。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努力履行自己的职责，最终也是他付出自己的生命救了你。”

“我......我不是有意的。”查韦斯渐渐低下头，小声说道，“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

鹰眼抬头望了眼玻璃墙外的斯塔克，后者向他眨了眨眼睛，同时伸出一个大拇指。

“我猜这就是为什么托尼会愿意跟我分享所有细节。”鹰眼摇摇头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勾起了少许，“别担心，孩子，这个宇宙的斯蒂芬气量没那么小。想让他喜欢你可能不容易，但要获得他的尊重并不难，托尼也是一样。”

查韦斯抬起头看向他，意外于对方能够察觉自己的心思。

是的，她有些不知足，已经获得了他们的保护，还想获得他们的尊重，包括眼前这个看起来脾气很好的克林特。

这有点奇怪，习惯了每天忙于在宇宙间逃命让她从来都没有时间去思考这种事。每个宇宙里，不管是超英还是反派，一旦得知她的超能力，对她的态度就变了，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她从来都是那个被争夺的麦高芬。而她对别人的态度实话说也差不多，保护她的是朋友，追杀她的是敌人。

可是这个宇宙有点不一样。

她足够敏感到能感觉出自己奇特的超能力并没有让这里的超级英雄们对她特别另眼相看，斯塔克只是把她当成个怀璧过街需要保护的孩子，而斯特兰奇则把她当成个很会闯祸不听话的熊孩子，鹰眼愿意耐心地和她平等交流，可显然也没太把她的特殊之处当回事，依然把她当作一个需要关怀和教导的孩子。

这对查韦斯来说是个有些新奇的体验，竟然第一次产生了她这个年龄的青少年都会有的诉求：被大人们当作一个成年人尊重和对待。

“他们都只当我是个孩子。”她抬起头向鹰眼咕哝着抱怨，“你也是一样。”

“因为你就是个孩子。”鹰眼微微一笑。

“去过72个宇宙的孩子！”查韦斯抗议地咕哝。

“那只能证明你是个有天赋的孩子。”鹰眼摸摸她的脑袋，“一个成年人有自己的责任，承担起它自然就能获得尊重。可实话是，孩子，你离这个还差挺远。”

查韦斯眨了眨眼睛，有些泄气：“我甚至不知道我的责任是什么？”

鹰眼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给出在他看来再明显不过的答案：“这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玻璃墙外，斯特兰奇这时已端着两杯咖啡回到斯塔克身边，递了一杯给他。

“这么快？”斯塔克有些意外地接过咖啡，“我假设这次心灵宝石给幻视造成的困扰应该只是一点小问题？”

“实话是我还不知道。”斯特兰奇将视线投向室内，抿了口咖啡，“得等旺达回来。”

“旺达？”斯塔克诧异地说道，“我以为是关于心灵宝石？”

斯特兰奇犹豫片刻，选择了用思维链接回答：『是关于心灵宝石关于旺达。』

斯塔克：『不介意解释一下？』

斯特兰奇：『幻视说旺达今天似乎有点不对劲，他无法说出哪里不对劲，但来自心灵宝石的感应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斯塔克：『我印象里旺达已经有些天没去圣殿了？』

斯特兰奇：『她毕业了，你不知道？』

斯塔克：『只是想再确认一下。如果旺达没问题，那就是心灵宝石有问题？』

斯特兰奇：『哪个都不是好消息，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斯塔克：『需要我跟灵魂宝石聊聊天吗？』

斯特兰奇：『先等旺达回来看看情况再说吧，希望不需要。』

室内练习射箭的两个人这时已经走了出来，斯塔克收起脸上刚刚有些凝重的表情，走过去向小姑娘眨了眨眼：“玩得开心？”

“嗯哼。”查韦斯向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巴顿特工。”斯特兰奇站在原地没动，向鹰眼点了点头致意，“感谢你的耐心。”

“不值一提。”鹰眼摆了下手，“不错的孩子。”

斯特兰奇只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假笑。

查韦斯这时已经和斯塔克愉快地说完话，抬头看向他这边，脸上挂着的灿烂笑容下意识地滞了一下，不太自然地打招呼：“嗨，斯蒂芬。”

“查韦斯。”斯特兰奇冷淡地回应。

查韦斯撇了下嘴角：“你知道，你可以叫我小美。”

“原谅我不这么认为。”斯特兰奇淡淡地说道，“或许你已经见过了很多个宇宙的我，查韦斯小姐，但我今天才第一天认识你。”

查韦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些泄气地看向身边的鹰眼：“瞧？”

鹰眼有些好笑地瞥了眼斯特兰奇，俯下身在她耳边用恰好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悄声说道：“你没有注意到他刚才感谢我是为了你吗？”

“以及他并没有阻止你叫他斯蒂芬。”站在她另一边的斯塔克同样忍俊不禁，学着鹰眼的模样在她另一只耳朵边低语，“要知道彼得，就是另一个比你还大几岁的超能力孩子，到今天都只敢叫他先生，而他们已经认识好几年了。”

斯特兰奇对这两个积极怂恿未成年人的成年人无可奈何，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看向查韦斯：“看起来你有话对我说？”

查韦斯抬头向左看看鹰眼，向右看看斯塔克，在两个人的鼓励眼神中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上前几步：“我知道我今天做的很多事都让你不开心，斯蒂芬，很抱歉。以及非常感谢你即便这样还愿意帮助我。”

“这没什么。”斯特兰奇稍稍有些诧异，淡淡回应过她，然后抬眼赞许地看向鹰眼：“成果显著。”

“我告诉过你了，”鹰眼耸耸肩，“不错的孩子。”

“以及我会尽快还上你为我付的那些钱。”查韦斯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没什么，但克林特说得对，我应该负起自己的责任，你并没有义务为我做那些。”

斯特兰奇挑了下眉：“你打算怎么挣钱还我？”

查韦斯挠挠头：“克林特说我力气很大，能干不少活，他可以帮我跟队长说说，应该能录用我在基地当个助理。”

“咳咳——”身兼小姑娘未来薪水最终来源和还债对象灵魂伴侣双重身份的斯塔克在她身后实在忍不住笑意干咳出声，看见她回头赶紧收住脸色，一本正经示意，“抱歉，喉咙有点痒，你们继续。”

斯特兰奇冷眼看着他和鹰眼在自己眼皮底下无声地击了个掌，挫败地揉了揉眉心。

“很好。”他最终说道，“那么，你感谢过了巴顿特工的帮助吗？”

“呃？”小姑娘一愣。

“他也没有义务为你做这些，查韦斯小姐。”斯特兰奇摇摇头，抬眼看向鹰眼和斯塔克，“看起来一堂课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