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铁】假如一切始于2008（多元宇宙独立番外）9
在黑寡妇帮查韦斯安顿好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轻松获得了小姑娘相当程度的好感和信任，以至于她甚至开始觉得，这个宇宙的斯蒂芬对她似乎不是表面那么糟，鉴于托尼提出要把她交给一个女性长辈照顾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娜塔莎。
这点小心思显然也瞒不过黑寡妇。她毫不费力就发现，尽管小姑娘对基地的很多人都挺感兴趣，但最在意的始终是斯特兰奇，或者更准确一点说，缺乏安全感的小姑娘最需要从至尊法师那里获得这个，可后者显然吝于奉送，至少目前为止在口头上是这样。
有旺达的前车之鉴，尽管斯特兰奇并未在他们面前明确表述，可包括黑寡妇在内的所有复仇者其实都能轻易理解并在相当程度上同意至尊法师的观点：查韦斯有责任学会掌握自己的能力，这也是斯塔克把她带到复仇者基地来的根本目的，而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以及避免发生在她身上的奇特追杀事件为祸这个宇宙——那些都不过是他们的基本职责。
但黑寡妇也明白，对于现在的查韦斯来说，要完全理解这些恐怕还有不少困难，鉴于她已经套出了话，小姑娘小时候第一次无意间觉醒超能力打开多元宇宙的传送门，是被一只落在手上的蜜蜂吓到了，而那个门吸走了她的两个妈妈，从此再无音讯。
“很大程度上这是个心理问题。”第二天一早的复仇者战情室里，给大家做简报的黑寡妇说到此处耸耸肩，“查韦斯在能被一只蜜蜂就吓得害怕到极点的年纪，因为自己的超能力失去了双亲，所以很难说是不是由此产生的愧疚和恐惧让她在潜意识里不想学会使用这个会带来不幸的超能力。”
“谢谢，娜塔莎，有你在，我们相信完成查韦斯的心理疏导应该只是个时间问题。”主位上的美队沉稳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另一边，“博士，你们那边如何？”
另一边是斯特兰奇，他的身边一左一右坐着斯塔克和旺达，旺达另一边坐着幻视。
斯特兰奇深深吸了口气准备开口，却被身边的斯塔克伸手止住，语气坚决：“我来说。”
斯特兰奇转头看了他一眼。
斯特兰奇：『托尼，这是我的责任。』
斯塔克：『而我是那个英雄，给我一个显摆的机会。』
斯特兰奇：『谢谢。』
斯塔克：『让我们把话说清楚，如果那个宇宙的你没有做出那个选择，我会看不起你。』
斯特兰奇：『你知道这不能给我任何安慰。』
斯塔克：『那就是为什么我爱你。』
发现室内其他人投向自己的目光在惊讶之外都多了些意味深长的意思，斯塔克露出个假笑：“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但相信我，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你们最好祈祷我接下来说的这个故事只是胡编乱造。”
“在此之前请允许我补充一个基本的背景介绍。”斯特兰奇低沉地开口，“旺达已经被一些奇怪的梦困扰了有一段时间，昨晚她为此向我求助，而我在第一次进入她的梦境查看时自己也中了招，这让我意识到那些梦并非她自己所做，而是有人蓄意操控。”
“为此他向灵魂宝石守护者寻求了帮助。”斯塔克接口指了指自己，“第二次进入旺达梦境时，在灵魂宝石的指引下，他找到了那个操控者。或者更准确一点说，是她主动现身与他见面。遗憾的是，他们最终谈崩了，而可能的后果让我们不得不来到这里告知大家这个不幸的消息。”
“她？”
“谁？”
“谈什么？”
“什么后果？”
室内响起不一的疑问声。
旺达在这时开口，苦笑着指了指自己：“温馨提示各位，如果我突然性情大变，请不要意外，以及不要客气。务必记住，我非常非常厉害，以及非常非常疯，博士说恐怕连他也拿那样的我没什么好办法，更有可能阻止我的人是幻视。”
“但实话是我也没什么信心。”幻视接口，一贯人工智能式平静的语气里此时也有了些苦笑的意味。
在从昨夜的第二个梦境醒来之后，旺达别无选择地连夜回到基地提前将一切告知了他——所有这些都将被拿出来在战情室内通报，而她不希望幻视在这里才和大家一起得知此事。
室内所有其他人面面相觑，直到鹰眼干巴巴地说道：“听起来昨夜发生了很多事。”
美队在这时不得不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竭力保持沉稳的语气：“我相信你的故事已经引起了大家足够高的关注，托尼，现在请震惊我们吧。”
在另一个宇宙里，也有他们这一群人，也遇上了灭霸。
所不同的是，复仇者在此前的内战中四分五裂，当灭霸来袭时，他们毫无准备各自为战，结果被一一击破。虽然最终他们还是赢了，但过程极其艰辛，代价极其惨烈。
战情室里这些人中，幻视在翻盘前就死了，黑寡妇为了翻盘死了，钢铁侠成为最终决定翻盘的那个关键英雄，当然，也死了。而至尊法师是这上千万种可能性中唯一翻盘机会的策划者。
众人听到这里，互相看了一眼，几乎在同时理解了为什么斯塔克没有让斯特兰奇来说，而是由他这个故事中牺牲自己拯救宇宙的英雄主角开口。
如果把斯塔克从这个故事里去除，这个战情室内的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他们眼前这位至尊法师真的会做出这种选择。而更糟糕的是，即便加上斯塔克的因素，他们也只是会迟疑，而做不到将这个故事完全当成一个笑话。
“你知道什么？我从未像此刻这样感激你当初那么不客气地把我直接关进魔法空间。”故事中的另一个英雄黑寡妇少见地称呼了至尊法师的名字，语气轻松地打破室内一时的沉默，“你救了我的命，斯蒂芬。”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在法兰克福机场有过同样待遇的复仇者们纷纷开始附议，从鹰眼感谢他让自己避免了被黑寡妇抢走牺牲权利的尴尬，到美队感谢他让复仇者联盟避免了分裂的后果，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斯特兰奇面无表情地接受了众人都受到黑寡妇影响不知不觉中开始称呼他名字的事实，在做了个手势止住大家继续开口安慰他的意图之后，低沉地说道：“非常感谢各位，但你们需要知道的是，这个故事里我并不是主角，真正的主角是旺达。我会被提到只是因为我的决定给她的命运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影响。”
斯塔克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为了不让灭霸集齐六颗无限宝石，旺达忍痛亲手毁掉心灵宝石杀死了幻视。可他们两个人的牺牲却因为至尊法师主动交出了时间宝石而变得完全无谓。
最后他们赢了，但幻视却永远回不来了。
受到巨大刺激的旺达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美梦，就是战情室里这个旺达最早梦见的那些家庭情景喜剧。
然而，整个西景镇的居民都因为她想玩过家家而被控制了精神和行动，苦不堪言。当她认识到这一点后，不得不再次放弃幻视和新添的两个儿子，把正常的生活还给人们。
所以基本上，这个故事里的幻视死了三次，而其中两次是旺达亲自动的手，在幻视本人的请求下。
“我得承认，如果我是她，我也会疯的。”战情室里的旺达轻轻叹了口气，身边的幻视除了握紧了她的手，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她。他在这个故事里的角色命运实在凄惨，可也实在尴尬。更尴尬的是，那个被刺激疯了的旺达现在心心念念想挽回的遗憾是找到弄丢的，本不该存在的，被旺达用魔法创造出来的两个儿子，而不是他。
美队心情复杂地揉了揉眉心，他必须履行自己队长的职责把所有人的情绪从这个故事里拉回来：“这是个非常令人悲伤的故事，托尼，而我们需要在战情室里听你讲这样一个故事是因为？”
斯塔克向斯特兰奇做了个请的手势，后者向美队做出两根食指交叉的动作：“还记得那个更悲观的预期吗？”
美队被这个动作提醒，记起斯特兰奇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你说有个可怕的家伙能够跨宇宙控制强大的魔法生命为其效力，而旺达恰好是一个强大的女巫。”
他倏地一惊：“你是说，那个可怕的家伙就是......？”
“我。”旺达向所有人抱歉地摊了摊手，“另一个宇宙里被刺激疯了的那个我。”
斯特兰奇苦笑着补充：“而我得承认，如果那个疯旺达真的能兑现她所发出的威胁，那么到目前为止只是操控我们这位旺达的梦境，的确已经是如她自己所说，非常平和非常讲道理的表现。”
“威胁？”美队皱了皱眉，代表所有人发问道，“什么威胁？”
“引用她的原话，‘那么下一次从睡梦中醒来的，将不再是你的朋友旺达，而是猩红女巫。’”斯特兰奇低沉地说道，“很抱歉，各位，和故事中的那个我一样，这一次我同样专断地独自做出了决定。旺达会面临这样的危险，是因为我拒绝了她的条件。”
“别这样说，斯蒂芬。你做了正确的决定。”旺达也随着众人一起改口称呼起他的名字，转头向大家解释道，“她要求我们放弃保护查韦斯，任由那孩子被下一个出现的怪物抓走。”
“我相信这里没有任何人会答应她的条件，”美队向她点点头，严肃地代表大家看向斯特兰奇说道，“包括旺达自己。”
“尤其是我自己。一个有超能力的孩子落到错误的人手里会是什么后果，这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经历过这一切。而我不会允许它发生在另一个孩子身上。”旺达真诚而抱歉地对所有人说道，“所以很抱歉，各位，我恐怕很快会再次成为你们的麻烦，而这一次的后果恐怕不仅仅是基地需要报损维修。”
“事实上，我已经通知小辣椒准备好重建一个基地。”斯塔克朝美队眨眨眼，“至少这一次你不用再找她签字，因为我已经签好了。”
他调侃语气下的言外之意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有那么糟？”
“能够将一切控制在基地范围内是我们最乐观的预期，如果这里失守，卡玛泰姬将是我们最后的退路，此后再无路可退。”斯特兰奇的语气比往常更加低沉和严肃，“我需要提醒各位的是，上一次我和托尼同时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灭霸，而这一次的危机级别不会比那更低。”
“无意冒犯，可你们是不是过于高估那个疯旺达了？”鹰眼挠挠头，“就算这一切是真的，她能比灭霸还厉害？”
“我真诚地希望你是对的，而我只是过分紧张，克林特。”斯特兰奇苦笑，“但如果她可以轻松操控旺达的梦境并且来去自如这一点还不能引起大家足够的警惕，那么请允许我提醒各位，她人在另一个宇宙。以及我有理由相信，她能做到这一点是因为已经得到了黑暗神书，并学会了使用梦游巫术。”
黑寡妇眯了眯眼睛：“我假设这两个全新的魔法名词同样不是什么好消息？”
“非常非常糟糕的消息。简单地说，是最强大的黑魔法之书和其中记载的一项黑暗禁术。”斯特兰奇叹了口气，“在我们的宇宙里，这本黑暗神书只是传说，我翻遍了卡玛泰姬的所有藏书也只寻找到关于它描述性的只言片语，没有任何线索指向它们的踪迹。但我恐怕在她的那个宇宙里并非如此。就好像维山帝之书就在我手中，但在查韦斯之前去过的很多宇宙里，它也只是传说。如果不是那位猩红女巫用到‘下一次从睡梦中醒来’这样的说法，我也不会将它们联系起来。”
“这也是唯一我此刻仍然敢于坐在这里的原因。”旺达苦笑着瞥了眼自己面前已经空了的咖啡杯，接口说道，“这真的有些讽刺，鉴于我上一次给基地带来麻烦是因为失眠，而这一次......队长，你们之前关洛基的那个笼子还在吗？我想我接下来最好去那儿睡。”
“我们不会对你这么做，旺达。想都不要想。”美队严肃地说道，随即放缓了语气，“但我们的确需要你多喝几杯咖啡，因为我们的确得做好准备。”
他说着转向斯特兰奇：“我假设维山帝之书应该是黑暗神书的反义词？”
“维山帝之书的确记载了号称最强大的白魔法，而我也的确精通掌握了其中的每一项法术。”斯特兰奇点点头，但又摇摇头，“但我无法保证这些是否足够应付她，队长，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我有上限，可旺达没有。”
“你在暗示什么？”美队愣了下。
斯特兰奇低沉地说道：“这有损我的专业自尊，但实话是，我无法保证自己一定有把握将附身的疯旺达从我们的旺达身上安全驱离或消灭，即便有托尼可以全面共享灵魂宝石的作用，并得到基地的全力支持。”
他说着顿了顿，看了一眼旺达，后者朝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斯特兰奇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想各位此刻大约都开始在心里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得不以杀死我们的旺达为代价解决问题的那一步，你是否能够下得去手。相信我，这没有必要。事实上，我更担心的是这里会不会有人死伤。是的，她强大到你难以想象。”
斯特兰奇说着站起身，面向所有人指了指旺达，微微一笑：“因此，我需要各位都清楚一件事，如果只有一个人能够击败旺达，那就是她自己。我们接下来将做出的所有准备和应对都只是在给旺达自己争取时间。疯了的旺达或许没有边界，但我们的旺达同样有无限可能。”
“一句话总结就是，最艰难的战斗将只发生在我们的旺达这里。”斯塔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示意，补充道，“而连同斯蒂芬在内，所有其他人的战术只有一个字——”
室内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即异口同声：
“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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