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铁】假如一切始于2008（多元宇宙独立番外）10-Rhaw Shooter

彼得没想到，自己头天夜里刚被钢铁侠拎着飞回麻省，一早就又被他的灵魂伴侣通过光圈拎回了复仇者基地：“抱歉，彼得，你今天恐怕得请一天假了。

“发生什么危机事件了吗，先生？”彼得跟着斯特兰奇穿过光圈时，有些兴奋也有些疑惑地问道。

“鉴于这里所有人都已经这么称呼我了，彼得，你可以叫我斯蒂芬。”斯特兰奇头也不回地说道，“队长会告诉你需要做什么，我只是帮你们节省一些时间。”

“哦，Okay，”彼得挠了挠头，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谢谢你，斯蒂芬。”

“仍然有点奇怪，”斯特兰奇脚下顿了下，“但就这样吧。”

尽管刚刚改了口，但至尊法师昔日的余威犹在，让彼得不敢立刻开口追问这一夜之间都发生什么，以至于博士竟然主动允许自己叫他斯蒂芬，甚至对美队也改口叫了队长——在复仇者内部这更多的是个昵称而非尊称。

很快，他从美队那里了解到了这次危机的大概情况：据可靠情报，入夜后查韦斯会遭到新一轮的追杀，而他接到的是核心任务：贴身保护查韦斯。

名头的好听并不能掩盖这个任务的实质：入夜之前大人们需要有个可靠的保姆，在保证查韦斯安全的同时，不至于在他们在做正事时添乱。

彼得还是很高兴地接受了这项任务，至少这一回他没有像上次灭霸危机一样，甚至没有资格被带去泰坦星。

美队一开始并没有详细告诉彼得整件事全部的来龙去脉。直到傍晚时分，他才在征求过众人意见后把彼得单独叫了过去。

旺达则在同时看了看已经帮她准备就绪的至尊法师：“查韦斯也需要知道真相。”

斯特兰奇挑了下眉：“而你认为你应该是告诉她的那个人？”

“我还没来得及跟那孩子接触过。”旺达微笑起来，语气有些自嘲，“我不希望她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个想吃了她的疯子。”

斯特兰奇无言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查韦斯看见旺达来到自己身边时，稍微有点意外。昨晚的派对上他们打过招呼，但仅此而已。而今天这一天她在基地里基本看不到彼得以外的复仇者，却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一种紧张气氛，她以为大人们有正事要忙，连黑寡妇都顾不上跟她多说几句话，没想到旺达会过来找她。

“嗨，小美，我是旺达，我们昨晚在派对上见过。”旺达微笑着走近她，“我可以坐下吗？”

“嗯哼。”查韦斯装出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耸耸肩，“我以为你们今天都挺忙？”

“的确，”旺达点点头，“而你应该知道我们在忙什么。”

查韦斯花了不少时间才真正消化新得到的消息。

想要吸收她超能力的正是另一个宇宙的旺达，而她可能很快就会附身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很亲切的旺达身上来抓自己。大人们忙了一整个白天都是为了应付那一刻的到来在做准备。

查韦斯下意识地就想拔腿逃跑，但一时又不敢轻举妄动。

旺达轻易看出了她难掩的紧张，安抚地摇了摇头：“不用紧张，如果我现在对你有威胁，他们不会放我过来找你。还是不放心的话，托尼在那后面，而那是斯蒂芬的斗篷。”她示意查韦斯抬头看向屋角的摄像头，然后指了指窗外一闪而过的一抹红色，最后点了点自己的耳朵示意里面有个通讯器，“如果你有任何危险，这里会立刻发出足以让我无法动弹的声波，而斗篷会立刻冲进来把你救走。”

“好吧。”查韦斯稍微心安了些，但仍然无法放下戒备，“即便这样你还是要来跟我说这些？”

“我猜原本会是他们中的一个来告诉你这件事，但我请他们把这个机会留给了我。”旺达微微一笑，“因为我想接下来的话他们可能不会对你说。”

“什么话？”

“你或许不会相信，但很长一段时间里，托尼在我眼中是杀害家人的凶手。他曾经是个军火商，而毁掉我童年那个家的炮弹上刻着他的姓氏。”

查韦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可是凶手应该是另一个人，不是吗？托尼只是个商人。”

“没错，但一个孩子当时可想不到那么多。”旺达点点头，“可你知道什么？他从未就此辩解过一句话，并且在明知道我是怎么看他的情况下，仍然接受了我成为他的队友，那时候他还没有退出复仇者联盟。”

“我就说托尼的脾气真好，彼得还不同意。”查韦斯挠挠下巴感慨，“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退出复仇者联盟？”

旺达没想到会引来这么一句评价，一时失笑：“那是个很长也很复杂的故事，我们今天肯定来不及说完。不过，那件事让我遇上了斯蒂芬。”

“彼得说他是你的魔法老师？”

“实话是我是被迫给他当学生的。”旺达自嘲地摊了摊手，“当初我可一点都不情愿，实在被他逼到没办法了才不得不屈服。”

查韦斯眼中闪烁起感兴趣的光：“能够讲讲吗？”

“你已经知道我以前对托尼的态度，所以曾经我对他可一点都不算客气。在加入复仇者之前，我曾经做了很多蠢事，其中一件是用魔法把托尼陷入幻境，让他看到了所有他最害怕看到的东西。”

查韦斯想起斯塔克曾经对自己说过，他害怕的东西跟自己可能有些不一样，但次数和程度不会比她低。她有些迟疑地问道：“他害怕什么，能告诉我吗？”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旺达轻轻叹了口气，“他害怕复仇者全军覆没，地球被毁灭，斯蒂芬死在他眼前，而你猜怎么？这都不是最糟的。他最害怕的是，在所有这一切之后他自己依然活着。”

查韦斯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很难想象有人最害怕的是自己从灾难中幸存了下来，呵？”旺达轻易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我花了挺久时间才理解他的逻辑，对他来说那意味着他没有尽力。”

“奇怪的逻辑。”查韦斯讷讷说道，因为内心某种说不清的奇怪感受下意识地试图转移话题，“可是这些跟你给斯蒂芬当学生有什么关系？”

“我对托尼干这件蠢事的时候斯蒂芬还只是个医生，后来他学会了魔法，在有能力之后，他送给了托尼一件可以防范魔法攻击的装备。”

“防范你？”查韦斯有些疑惑，“可是你刚才不是说后来跟托尼已经成了队友吗？”

“是的，他送托尼装备的时候我们已经成了队友。但你知道什么？那件装备很快就派上了用场。”旺达轻轻叹息，“当时复仇者内部有些意见不统一，分成两派打了起来。一开始其实只是友谊赛，但我当时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能力，对托尼又一直有成见，所以在对上他的时候，攻击的力度不小心失控了。如果没有那件装备，最糟糕的情况是我已经失手杀死了托尼，而最理想的情况也至少会激怒他动起真火，让双方矛盾再无缓和的可能，复仇者联盟很可能会就此四分五裂。”

“这听起来可一点也不理想。”查韦斯有些后怕地说道，“托尼就是因为这个才不开心退出复仇者联盟的？”

“他没有那么小气。”旺达摇摇头，“我说过那是个很长很复杂的故事，你只需要知道他退出不是为了自己开心，以及退出并不影响他作为钢铁侠与复仇者并肩作战。”

“我明白了。”查韦斯并不能完全理解她的意思，但还是装作很懂地点了点头，“所以是这次的事让你遇到了斯蒂芬？”

“是的，毫无疑问他非常生气，直接把我捆了起来关进魔法空间。”旺达自嘲地指了指自己，“我当时可恨他了。”

“然后他就各种折磨你，逼你当他学生？”

“没有，事实上他很快就毫发无伤地把我放了。”旺达摇摇头解释道，“这么说你或许不会相信，但当时他的目的是拉架，不是帮托尼打架。所以他再生气也不可能真的当场就对我怎么样。”

查韦斯想起之前彼得跟自己说过的话，仍然觉得费解：“他为什么不帮托尼打架？”

“如果你有机会见识托尼火力全开的样子就知道了，他可不需要别人帮他打架。”旺达失笑，“那次友谊赛托尼根本没开火，他想要的不是打赢那场架，斯蒂芬提供的是他真正需要的帮助。而直到今天，这里很多人，包括我自己才意识到，那次事件中得到斯蒂芬帮助的人远不止是托尼一个。”

查韦斯眨了眨眼睛：“我还是没完全明白。”

“再一次的，那是个很长很复杂的故事，以后有机会再讲给你听。”旺达耸耸肩，“总之，那次事件之后斯蒂芬其实没有找我秋后算账，是我实在忍受不了被那件装备的反噬后果，一直失眠睡不着觉，能力屡屡失控，才不得不去主动给他当学生的。”

查韦斯撇了下嘴：“他可真阴险。”

“你心里可不是这么说的。”旺达调侃了她一句，随即语气认真了些，“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跟你说这些吗？”

查韦斯愣了一下才说道：“托尼提过你也曾经不会使用自己的能力，跟我或许会有些共同语言，是因为这个吗？”

“有一点关系，毕竟我对你的处境多少有些感同身受。”旺达微笑起来，“但实话是我听娜塔莎说，她觉得你似乎有点担心斯蒂芬有一天会放弃你？”

“我才懒得担心。”查韦斯下意识地嘴硬道。

“好吧，那可能是她想错了。”旺达耸耸肩，也不继续纠缠让小姑娘觉得难堪，“不过我花了很多年才搞清楚一些事，或许会对你有点用，想听吗？”

“说说看？”

“托尼有个改不了的毛病，总喜欢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头上揽，那就是为什么在我把他当成凶手的时候没有做任何辩解，因为他自己也这么看。”旺达嘴角勾起一个有些复杂的弧度，“现在你是他的责任了，他绝不会放弃你。你看，我对他做了那么多糟糕的事情，他都没有放弃我。”

“托尼人是很好，可是他听斯蒂芬的。”查韦斯撇了下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斯蒂芬也听他的，不然那次我攻击托尼后他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旺达忍住笑，没有指出来小姑娘其实不小心承认了自己的确还是在担心被放弃，“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斯蒂芬对你有些苛刻？”

“难道不是吗？”查韦斯有些忿忿，“他嫌弃我没教养，说孤儿不是理由，他还嫌弃我不会使用自己的能力，说这是我推卸责任的借口。”

“听起来挺耳熟，他也这么说过我。”旺达终于忍不住一笑，“但你看，他同样没有放弃我。”

“可是我不是你。”查韦斯委屈地咕哝，“他亲口告诉过我，我对他来说只是责任，他会在必要的时候为了完成他的责任放弃我。”

“你知道如果他真的想为了完成责任放弃你有多容易吗？他只需要随手画个圈把你扔进去，你会一直加速掉落没有尽头，直到你害怕到极点不小心打开传送门掉落到另一个宇宙，然后他只要关上那个圈，他的责任就完成了。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不是吗？”

查韦斯一时怔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斯蒂芬不会想听到我跟你说这么多，但还是同意我来了，因为他知道我需要这个，而我猜你需要这个。”旺达轻轻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相信我，如果他真的要放弃一个人，只会是因为失望。所以，试着不要让他失望就好。”

查韦斯咬了咬嘴唇：“我该怎么做？”

“我只能告诉你，我是怎么做的。”旺达缓缓说道，“你得知道，今天已经发生的事和即将发生的事，原本都可以不发生。他只需要答应那个疯旺达的条件，看着你被抓走不理会，她就不会继续找这个宇宙的麻烦，但是他没有答应。他也可以趁我仍在熟睡直接杀死我然后毁掉我的尸体，就可以让那个疯旺达失去附身我的可能性，同样能够尽到至尊法师守护这个宇宙的职责，可是他也没有这样做。他还可以凭至尊法师的权威引导今天所有人做的准备走到完全不同的方向，最终以杀死我为代价彻底解决那个疯旺达，但他还是没有这样做。他选择了最难的一条路，把一切原原本本告诉我，让我自己做出决定。我想，这一次我的决定应该没有让他失望。”

查韦斯愣了下才问道：“所以你决定了什么？”

“我决定跟那个疯旺达斗斗法。其实我并没有把握一定能赢，你无法想象他为此承担了多大风险。但你知道什么？即便我输了，他也不会对我失望，因为他知道我一定已经尽了全力。可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一定要赢。”旺达说着朝查韦斯眨眨眼，“要知道，得到他一句夸奖可不容易，这次我一定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连续好几个“一定”，让查韦斯感受到了旺达的决心，也让她多少意识到了对方跟自己说这些的用意，似乎并不仅仅是想说服她相信斯蒂芬——毕竟老实说，她此时除了相信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呢？

查韦斯有些苦恼，旺达的意思是她得做点什么，可究竟该做什么又不肯明说。

她皱眉苦苦思索了一会儿，试探地看着旺达问道：“你是说，如果斯蒂芬对我失望，并不是因为我不会使用自己的超能力，而是因为我没有尽力去尝试掌握？”

旺达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却仍然没有直接回答：“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用那样的方式逼我去当他的学生吗？我过了很久才想明白这一点。如果只是因为我自己被失眠困扰能力失控，我怎么也不会向他低头的，可是我的问题给所有人都带来了麻烦，我不能对这个视而不见，我有责任掌握好自己的能力，而这并不是为了我自己。”

查韦斯发现旺达这句话里有很多个“我”，可最后的结论却不是为了自己。她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的视野似乎变得有些开朗了起来。

“嗨，斯科特！”旺达在这时看见蚁人走了过来，扬声打了个招呼，“你那边准备好了？”

“嗨，我们的旺达！”蚁人愉快地朝她挥了挥手，然后朝查韦斯眨了眨眼睛，“有兴趣去试些有趣的玩具吗，孩子？”

已经不自觉有些依赖旺达的查韦斯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

“去吧，斯科特的装备绝对有意思。”旺达微笑着说道，随即语气变得严肃，“答应我，务必跟他好好学，好吗？你会用得上。”

查韦斯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