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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铁】假如一切始于2008（多元宇宙独立番外）16

基地的战斗一时陷入僵持了阶段，斯塔克那边却有了突破性进展——他成功于里面找到了好旺达。

漆黑一片里只有唯一一处有点微弱的光亮，等到斯塔克走到近处，发现旺达被锁链绑在一具十字架上无法动弹，嘴上也被封条封住了，在看见他之后拼命朝他眨眼，从喉咙里吐出急促的“呜呜”声。

看着发现她之后大喜过望，快步冲上来一边口中安慰她一边动手试图帮她摆脱束缚的斯塔克，旺达在见到他之后那一瞬间的喜悦很快消失殆尽。

入睡前至尊法师帮助她做的相应准备起了作用，她在被夺走身体控制权时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事实上，她从头到尾都很清醒，但就是动不了，连眼皮都无法睁开。

当她拼尽全力终于能睁开眼时，也正是外面疯旺达制服领口的第一条银边亮起的时候。

第二条银边亮起时，她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但就像斯塔克一开始一样，陷入在一片茫茫的猩红世界里，没有视野也听不到声音，寻找不到任何方向，直到她隐约地听见了男孩们对母亲的呼唤，循着声音摸索到了唯一有亮光的地方。

第三条银边亮起时，是她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你是谁？”

她是第一个踩进陷阱的人，并且已经搞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现在这些信息无法产生任何作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斯塔克重蹈覆辙却无力阻止。

如果有人能进来，只可能是托尼或斯蒂芬，如果进来的那个人是后者，一贯冷静又是魔法系的他不可能犯这种错误，可偏偏来的是冲动的科技系，而她又无法有效警示他。

不管哪个旺达都是女巫，托尼！用你天才的大脑想想，我们要让一个人在意识世界里失去行动能力用不着这些愚蠢的锁链！这是个陷阱！

旺达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第四条银边亮起前一秒，是斯塔克冷冷的逼问：“你才是罪魁祸首？”

紧接着是恢复自由的旺达欣喜开口：“托尼，你没有上当？”

斯塔克全身已经覆盖了灵体版战甲，一手的掌心炮对准了面前刚刚偷袭他失败，包裹在纯黑里的男人，视线仍然紧盯着他，另一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示意这要感谢至尊法师的友情提示：“不管哪个旺达，不管怎么疯，要控制一个人失去行动能力应该都不至于这么没格调。这家伙是谁？”

面前的男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笑容灿烂的面孔：“托尼·斯塔克？我是墨菲斯托，很高兴有机会与你见面。”

“疯旺达那两个孩子并不是凭空制造出来的，而是这家伙的灵魂碎片。”旺达与斯塔克并肩而立，提示后者道：“一直是他在蛊惑她。”

斯特兰奇：『该死！你们有大麻烦了，托尼！』

斯塔克：『这个墨菲斯托来头很大？』

斯特兰奇：『地狱领主。还记得黑暗领主多玛姆吗？他们是同一个档次的。』

斯塔克：『操！所以一直是这个家伙在捣乱，疯旺达也是受害者。』

斯特兰奇：『现在看起来的确如此，传说中墨菲斯托诡计多端且巧舌如簧，善于教唆别人制造混乱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斯塔克：『那么干掉这家伙就能彻底解决问题了，对吧？』

斯特兰奇：『理论上是这样，但干掉他不会比击败疯旺达容易。』

斯塔克：『我们有两个人，而面前这个不是地狱领主本尊，只是他的灵魂碎片。』

斯特兰奇：『那就是为什么我会这么说。』

斯塔克：『这真是振奋士气。来点建设性意见？』

斯特兰奇：『想办法找到疯旺达唤醒她，托尼，要彻底解决墨菲斯托，你们会需要她，而反过来也是一样。』

“这家伙交给我，旺达。”斯塔克朝一边努了努嘴向旺达示意，“你去按原计划办你该办的事。”

旺达清楚事情轻重，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点点头：“你小心，这家伙很狡猾，不容易应付。”

斯塔克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旺达随即心领神会——他在这边依然是一个字，拖，拖到她能带疯旺达来亲眼看见她两个儿子的真身，认清楚事情的真相。

外面基地的战斗依然在继续，但猩红女巫的攻势犀利程度已经大不如前。

她身上那套银白的复仇者制服终于发挥了作用。

她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要施展出对至尊法师有足够威胁的黑魔法变得越来越吃力，身体甚至渐渐感受到被灼烧的痛苦，可轻松使用的混沌魔法却会成为对方的助力，只能让自己更快地落入劣势的局面。

而当她意识到问题出在那身制服时，已经无法脱下来了。

在受到又一次重击之后，受到内外双重煎熬的猩红女巫终于无以为继，只能单膝跪倒在地重重喘息，狠狠地抬头盯着至尊法师斥道：“卑鄙！”

斯特兰奇抬手示意复仇者们暂停了偷袭，自己也从半空缓缓落到她跟前。

“你不知道其他复仇者有多羡慕你这身制服，旺达，它是被维山帝祝福过的。”他看着她轻轻叹息，“为什么要动起黑魔法的念头？”

“伪君子！”旺达苦于一时无力动手反击，只能狠狠咒骂，“这一切都是你早就计划好的阴谋！你才是先动用禁术的那个人！”

“所以我也会必然因此付出代价，只是不在此刻而已。”斯特兰奇自嘲地勾了下嘴角，“旺达，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刺痛你最深的事是亲手杀死幻视，而此刻念念不忘想寻找的却不是其他宇宙的他，甚至还想再次杀死他？”

疯旺达呼吸变得更加急促，盯着他的视线怒火更甚，却闭紧了嘴巴。

“因为时时刻刻在你耳边呼唤你的人并不是幻视，而是你的两个儿子，他们呼唤妈妈的声音撕心裂肺，没有一刻停歇。任何母亲都不可能对这样的呼唤无动于衷，对吗？”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阻止我？”疯旺达从咬紧的牙关中冷冷吐出这句话。

“因为我知道的不止这些。”斯特兰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示意，“被你抢走这副身体控制权的旺达醒了，在你这里遇上了地狱领主墨菲斯托的灵魂碎片，我想你或许听说过这个家伙。一直躲在这里扮演成你儿子的人是他，一直在你耳边蛊惑你的人也是他。他想利用你达成他的目的，旺达，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为一只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他话音落地的同时，第五条银边亮了。

然而斯特兰奇嘴角的弧度尚未来得及完全扬起，就迎来了疯旺达新一轮的疯狂攻击，依然是不计后果的黑魔法。

复仇者通讯频道。

美队：“看起来她不是很能听得进去，斯蒂芬。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至尊法师：“显然。接下来只能看里面那两个人的了。”

美队：“里面形势如何？”

至尊法师：“不是很乐观。”

美队：“我们能做些什么？”

至尊法师：“越早让眼前这个疯旺达无力再打下去越好。而从她现在这样不计后果的疯狂架势看，那应该用不了太久了。”

美队：“所有人都听见了？加把劲，伙计们！”

没多久，第六条银边亮了。

等最后一条银边亮起花了不少时间，但终于，也还是亮了。

然而，通讯频道里传出的第一道胜利欢呼声还没来得及落地，半空中的至尊法师和疯旺达就各自闷哼出声，两个人同时直接重重栽倒了地面，双双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

复仇者们全体傻了眼，还是美队最先反应过来，一边赶紧带人上去施救，一边通过频道求证。

“有人注意到刚才是什么情况吗？”

“我不懂魔法，但斯蒂芬刚才看起来并不是想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架势。”

“附议，刚才疯旺达的攻击根本没碰到他。”

“反过来也是一样，两个人都躲开了。”

“所以基本上你们是在说，他们两个倒地昏迷不是因为受到对方攻击？”

“对。”斯特兰奇在这时睁开了眼睛，来不及跟正在关切地看着自己的美队打招呼，醒过来第一时间就开口警告道，“所有人离旺达远点，我们不知道醒过来的那一个会是谁！”

所有人撤离旺达身边并安排好警戒后，众人花了一点时间才从至尊法师口中得知发生了什么事。

好消息是疯旺达亲眼见到了墨菲斯托，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坏消息是墨菲斯托在诡计穿帮之后恼羞成怒，打算自己亲身上阵争夺旺达这副身体的控制权。

另一个坏消息是两个旺达并没有能够就此握手言和一致对外，墨菲斯托将两个旺达都视作阻碍，疯旺达将另两人都视作敌人，这样就导致好旺达别无选择也只能同时对抗他们两个。

所以现在里面是三方势力在争夺这副身体的控制权，但斯塔克无法告诉他们争夺结果了。

斯特兰奇刚才突然从半空摔下并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灵魂伴侣的连带伤害导致，斯塔克在里面挨了重重一击失去了意识，灵魂宝石见势不妙直接把人抢了出来。所以现在战甲里的斯塔克已经灵魂归窍，但仍然处于昏迷中。

至尊法师如今即便人已清醒过来，可头脑仍嗡嗡一片作响，全身也散架般软弱无力，可想而知钢铁侠刚才挨的那一下有多重。如果没有灵魂宝石，这一下子搞不好就能同时要了他们两人的命。

斯特兰奇艰难地从地上坐起身，抬了抬手，嘴角随即扯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苦涩弧度——这次意外的沉重打击大大提前了他因为使用禁术和过久透支而遭到反噬的时间。

“还有一个坏消息，各位，我现在连传送门都开不了了。”

复仇者们面面相觑。

主力两个钢铁至尊法师同时失去战力，而他们这些人再有战斗意愿再不怕牺牲，此时却统统使不上力——战场在旺达的意识世界里，而唯一有可能送人进去的至尊法师，现在甚至开不了一个最简单的光圈。

美队安抚地拍了拍斯特兰奇的肩膀：“那么休息一会儿吧，斯蒂芬，你和托尼已经做得够多了。接下来交给我们。”

“很抱歉，我们没能坚持到最后。”斯特兰奇自嘲地说道，身边躺着已经打开面甲但依然双目紧闭的斯塔克。

“她醒了！”远处警戒在旺达周围的复仇者在此时通报道，“有点不对劲，伙计们，不是我们的旺达！”

“不是任何一个旺达！”

不用美队下令，所有复仇者们立刻围着摇摇晃晃站起身的旺达形成了一道包围圈。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预期中的战斗并没有发生。

控制这副身体站起身的是墨菲斯托，但他没有能彻底占据控制权，两个旺达刚刚都短暂失去了意识，才给了他机会。但只要有一个醒过来，他就无法安稳控制住这副身体。可是她们也无法完全制住他。

银白色制服下的这副身体变成了一个被三方反复争夺又反复丢失的阵地，所有人只能看着陷入自我挣扎的旺达不敢轻举妄动——至尊法师尽管失去了战力，但依然是这方面全场最权威的专家，而他的意见是至少在这个宇宙里，除了至尊法师本人，其他人试图帮忙只会越帮越忙。

遗憾的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他本人现在也帮不上忙。

斯特兰奇一边远远关注着包围圈那边的情况，一边听着Friday对老板体征的扫描通报，心中稍稍安定了些，但依然乱做一团。

物理指标上斯塔克基本无大碍，一些伤情都是之前的战斗所致，让他到现在依然昏迷未醒的还是先前那次直击灵魂的重创。就算醒过来，短期内恐怕也会和他一样无法恢复战力——钢铁侠真正的核心战斗力是斯塔克的天才大脑，否则其他那些空壳马克就不至于在先前的战斗中只能当炮灰用了。

『你这个白痴，这次又是替哪个旺达背的锅？』

斯特兰奇在思维链接里轻轻叹息，随即，深知此时什么最有可能唤醒钢铁侠的他，开始不停向对方播报旺达身体争夺战的最新战况。

把自己变小坐在斗篷衣领上的查韦斯并不知道，表面上一言不发地远远望着包围圈那边情况的至尊法师，实际上一直在话痨般为枕在他腿上的钢铁侠做着一个敬业的比赛播报员，她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因为自己暂时无法履职和灵魂伴侣昏迷未醒而陷入深深自责与悲伤的斯蒂芬。

“队长是对的，斯蒂芬。”她有些笨拙地安慰他，“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托尼也一定很快就会醒的。”

没有任何反应。

查韦斯想了想，换了个话题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刚才说，至少在这个宇宙里没有其他人能帮忙是什么意思？别的宇宙有人能帮上忙吗？”

这次她的策略成功了，斯特兰奇有了点反应。

“是又有什么用，你能帮我们把门打开吗？”他淡淡说道。他没有任何嘲讽小姑娘的意思，更多的是自嘲。这本是他的责任，也本是他能力范围内的事，但是现在他做不到。而现在因为斯塔克仍然昏迷未醒，他甚至无法把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想办法帮到旺达这件事上。

但听到查韦斯耳中，这句话的意味就不一样了：“所以别的宇宙中真的有人能帮上忙？哪个宇宙？谁？怎么帮？”

小姑娘连珠炮般的发问让斯特兰奇不得不认真一点对待，她都问到了点子上。

“疯旺达那个宇宙，也有一个我。他应该有能力找到她的本体所在。”他低沉地说道，瞥了一眼小姑娘所在的斗篷衣领，没再继续说下去。

还能说什么呢？要求她现在就打开通向那个宇宙的传送门吗？

查韦斯听出了他未尽的话，也明白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他根本不指望她能做到，也无意说出来让她因为无能为力而感到愧疚，因为他自己正在深受这种情绪的折磨。

斯塔克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睛，斯特兰奇若有所感地同时低下头看向他。

斯特兰奇：『嗨。』

斯塔克：『嗨，是两个。』

斯特兰奇：『什么？』

斯塔克：『你问我这次替哪个旺达背的锅，是两个，所以还算划算，不是吗？』

斯特兰奇：『让我猜猜，她们两个自己打起来了，而你一边拉架一边应付墨菲斯托有点忙不过来？』

斯塔克：『差不多就是那样。现在几比几？』

斯特兰奇：『暂时4比4平，两个旺达是2比2。』

斯塔克：『势均力敌。』

斯特兰奇：『就差一颗砝码。』

斯塔克：『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斯特兰奇：『因为我现在只是需要请病假的斯特兰奇医生。』

斯塔克：『所以我再一次连累你了，真棒。』

斯特兰奇：『往好处想，每次你自以为成功做到这件事的时候，最后的结果都不错。』

斯塔克：『只能指望这个了，还有什么招吗？』

斯特兰奇：『等我恢复，或者等查韦斯学会打开宇宙传送门。』

斯塔克：『听起来无论如何天亮前解决不了了。』

斯特兰奇：『恐怕是的。』

他们身侧突然在此时光线大亮，两人条件反射地扭头望去，赫然发现半空中突然打开了一个五星传送门。

查韦斯在同时变回常人大小落到斯特兰奇身侧，语气既兴奋又慌张：“我，我只是想试试......”

话音未落，三个人就一起被传送门强大的引力吸了进去。

一阵不短的天旋地转后，他们重重地跌落到了一个天台上。

斯塔克有战甲护身，而查韦斯被斯特兰奇保护得很好，两个人摔落到地面后都还保持着清醒，但斯特兰奇却昏迷了过去。他先前下意识地一把将身边小姑娘护进怀里，一时却忘了自己此时只是个需要请病假的普通人。

斯塔克迅速让Friday扫描了一下斯特兰奇的体征，确认他没有性命之虞，更像是过分透支后的昏睡，稍稍松了口气，抬眼打量起所处的环境。他对这里有点眼熟。

事实上，是非常眼熟，他和斯特兰奇经常在这个地方偷闲约会，因为两人白天都很忙，往往都是在夜里看星星，而这里的星空视野和他记忆里几无二致。

这是纽约圣殿的天台，只是看起来这个天台并不像是经常有人来。

斯塔克看向身边因为斯特兰奇昏迷不醒而满脸担心却又忍不住兴奋之色的查韦斯：“所以，刚才那个就是宇宙传送门？这里是另一个宇宙？”

“是的！”查韦斯激动地说道，“斯蒂芬说疯旺达所在宇宙的他能够帮上忙，所以我就想试一下，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干得漂亮！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连落点都选得很精准。”斯塔克伸手跟她击了下掌，“但现在我们得首先确认一下这个宇宙是不是我们想去的......”

他话没说完就发现查韦斯抬眼看向了他身后，下意识回头一望，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然后低头看向仍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斯特兰奇，再抬头看看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这个人。

两个一模一样的至尊法师，一个躺在他身前，一个站在他身后。

站着的那个斯特兰奇完全无视了斯塔克身边的小姑娘和地上被遮去大半身形看不到头脸的另一个人，视线只牢牢锁定了他身上的战甲，在他回头后又转移到他脸上，目光一眨不眨，神色复杂至极。

“呃，嗨！”斯塔克站起身面向对方，朝他挥了挥手打招呼，“斯蒂芬？”

隔了片刻他才听到对方终于开口，低沉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

“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