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铁】假如一切始于2008（19）
一个活了几百年极有耐心的至尊法师，突然让自己寄予厚望的学徒一天之内看遍上千种人生，明天起还要将他带在身边贴身教导，不再像以往那样只是偶尔亲自点拨，多数时候假手于人甚至放牛吃草，这种做法怎么看都不算特别有耐心， 而对这背后原因的猜测让两个人相视而惊。
“不说事情就不会发生吗？我不知道你还有如此天真的一面，斯蒂芬？”斯塔克讽刺地说道，“你的魔法导师对你这个继任者的成长进度快失去耐心了，而那很可能是因为她不再有那么充裕的时间慢慢等待。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只是徒劳地拒绝承认这种可能，而是把时间花在想想你离她的预期究竟还差多远，然后赶紧加快进度，或许还能改变点什么。”
“没有人比我更快，我也不知道如何还可以更快！”斯特兰奇烦躁地说道，“我的进度甚至已经引起了莫度的嫉妒和王的恐慌！”
“他们不是至尊法师，也没有被期待成为至尊法师。”斯塔克淡淡地指出来，“这么说可能会助长你的自大，斯蒂芬，可是你得适用完全不同的一套标准。你认为古一会花几十年时间去期待莫度或者王的第一千零一种可能吗？”
“ 讽刺的是我此时完全感受不到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愉悦。”斯特兰奇自嘲地说道，“我还没有准备好，这是最轻程度的说法了。”
“你不是看到了明年吗？”斯塔克提醒他，“都发生了什么？或许我们可以利用先知的优势作弊。”
“没有这条时间线上的明年。”斯特兰奇沮丧地摇头，“我可能之前没解释清楚，有的时间线会看到明年，是因为直到那时我才会找到古一开始学习魔法，如果那一天比今天更晚的话，那么当我在那条时间线上成功使用魔法打开第一个传送门，那部电影也就结束放映了。”
“所以你并不知道这条时间线上未来会发生什么。”斯塔克有些失望。
“但是她知道。”斯特兰奇低沉地说道，“而她无法直接告诉我。”
“就像她试过主动找到你教你魔法，结局却更糟。”斯塔克若有所思地说道，突然眼睛一亮，“你的魔法学习进度也许并不是这里的核心问题，斯蒂芬，看起来这更多的是跟选择有关。”
“跟选择有关？”斯特兰奇迟疑地喃喃自语。
“时间线，上千条时间线。 它们是从哪里分叉的？不正是一个又一个选择吗？”斯塔克思索着说道，因为越来越确定自己所想而语速变得越来越快，“尽管我很乐意接受你把保住这双上帝之手的功劳归于我，但事实是就像你所说的，我只需要存在，可我也存在于其他的时间线里，那并没有帮上你什么忙。所以这一切其实跟我无关，只跟你的选择有关。你选择了在那次酒会上发声，选择了去看望导师，选择了去阿富汗，所以我才有机会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斯蒂芬，是你自己选择来到了这条最好的时间线。”
斯特兰奇张了张口，顿了会儿才讷讷说道：“假设你说的对，那么她是想让我认识到什么？我需要作出正确的选择？”
斯塔克摇摇头：“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说我有很多东西可以提供给别人，但那只是一种选择，我也可以选择不给，而这没有对错。”
“所以？”斯特兰奇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你的重点是？”
“我不知道，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干这种开导别人的事，毕竟通常都是你教育我。”斯塔克挠了挠头，不太确定地说道，“但就我所能看到的，你在有选项的时候似乎倾向于选择更难的那个。”
“我有吗？”斯特兰奇疑惑而自嘲地反问，“除了我的确会选择更难的手术去做，但那是因为这是个获取名声的捷径，而我知道自己能做到。”
“捷径？你认为自己在选择捷径？”斯塔克有些惊讶，“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弗瑞吗？当时你的捷径应该是立刻闪人，可是你选择了留下；纽约大战那天，你的捷径应该是不接听我的电话，可是你冒着失去行医执照的风险接听了；齐礼安那一次，你的捷径应该是放下我的电话后什么都不做，可是你跑去找小辣椒。我还可以举出很多例子，总之要么你跟我对于捷径的定义不同，要么你对自己的认知有些偏差。”
“你是在给我发好人卡吗？”斯特兰奇撇了下嘴，有些不适应对方话语里隐藏的赞赏。
“我是在说伟大的斯塔克魅力没有人能够抗拒。”斯塔克朝他眨眨眼，调侃地说道，随即语气变得严肃，“可是索科威亚之后，你的捷径应该是留在纽约参加几个募捐慈善酒会，但你选择了第一时间奔赴已成废墟的现场救人。而此刻，你的捷径应该是在手术台上继续巩固你上帝之手的名声，可是你却放下了一切来追寻魔法。说真的，你这一次的选择真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斯蒂芬，有句话我从一开始就想问了，为什么？这两个决定可跟我没什么关系。”
跟你非常有关系。
斯特兰奇在心里苦笑，表面上却只淡淡说道：“有句话我也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你选择成为钢铁侠？”
斯塔克愣了下：“我以为你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不需要解释的人，毕竟我在阿富汗的经历你也全程在场。”
“我的确全程在场，”斯特兰奇点点头，“我亲眼看着你用一堆乱七八糟的武器原料制作出第一个方舟反应堆，第一款马克战甲，那些只能证明你有一颗天才的大脑与强烈的求生欲望，我没能看出来你活着回到纽约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宣布关闭斯塔克工业的武器制造部，更没能看出你后来会成为复仇者为了保护地球与外星人作战。”
“你漏了我被自己制造的武器在胸口轰出了一个洞，而救了我的那个家伙对我无比嫌弃。这两件事足以让任何人思考一下他是否应该做点什么改变。”斯塔克叹了口气，“但你并没有这些经历，斯蒂芬，无意冒犯，可坦率地说，我觉得那些你在失去一切后才转投魔法怀抱的时间线听起来更合理一些，至少经历过那些的你有着足够的动机去改变。可今天的你一切顺遂，你的人生成功而完美，你对拥有超能力也从来没有任何兴趣，否则当初你就会接受绝境病毒了。而你又是我见过的最不会凭一时冲动行事，永远冷静到令人扫兴的家伙。我完全看不出你做出如此重大改变的动机是什么？”
我也以为你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不需要解释的人。
斯特兰奇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动机？在一个我曾经无比嫌弃的家伙面前无地自容，算不算是动机？
他在心中自嘲地想着，突然一个激灵，喃喃说道：“我似乎有点明白古一的意图了。”
斯塔克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我说了什么启迪人心的至理名言吗？”
“某种程度上，是的。”斯特兰奇思索着说道，“你说得对，托尼，我做出了一些选择，那让我走到了今天的时间线上。未来我还将继续做出选择，而鉴于这条时间线上的我的确不曾经历什么痛彻心扉的大彻大悟，古一大约是有些担心我忘了自己选择魔法的初衷，毕竟在很多时间线上，过早地拥有魔法能力并没能给我自己和他人带去什么益处。”
“所以你选择魔法的初衷究竟是......？”斯塔克好奇地追问。
“这是你错误的部分。托尼，这跟你有关。”斯特兰奇微微一笑，迟疑了片刻后决定这已是自己能够坦诚的极限，转而选择了玩笑的语气，“我只是不想被一个曾经令我无比嫌弃的家伙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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