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铁】假如一切始于2008（21）-Rhaw Shooter

过去的几个月里，斯特兰奇忙于跟随古一出入于各种魔法空间，Friday掉线已成常态，与斯塔克的偶尔通讯都只是滞后的离线信息，一开始是视频，慢慢到留言，再后来只剩下简单几个字，而他们之间的上一次联络已经是两三周之前的事了。

忙碌并不是斯特兰奇留言越来越敷衍的根本原因，在跟随古一见识到魔法世界里究竟有多少麻烦之后，他无意将这一切告知斯塔克以助长他过分强烈的好奇心与责任心，而他又不可能向对方说谎，避而不见不谈是最好的选择。

可显然，他不是唯一一个向对方隐瞒了自己近期境遇的人。斯塔克比他做得更绝，让Friday严格控制了他能够获得外部信息的渠道，以至于令他对这几个月来对方都在经历什么烦心事一无所知。

而直到此时，斯塔克也无意将他牵扯进复仇者内部的争斗。

“既然你都已经来了，斯蒂芬，不介意再帮我个忙？”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把那些人都放出来，再开个传送门把队长他们一群人送回纽约的复仇者基地，行吗？”

“我可以做到这些。”斯特兰奇皱眉说道，“但是你确定你们不会再打起来吗？”

“一点也不。”斯塔克自嘲地摇摇头，“但是距离全球公开通缉队长他们只剩下四个小时不到，而我承诺了会在那之前把他们带回去，飞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基于我刚刚看到的景象，想要把他们带回去恐怕只剩下把他们全部捆起来这一条路。”斯特兰奇翻了个白眼，“顺便说一句，我也可以做到这个，如果你需要的话。”

“听起来很诱人。”斯塔克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还有几个小时，不到最后一刻我不想走这条路。”

他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而斯特兰奇在耐心等了一会儿之后忍不住说道：“你一点也不打算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对吧？”

“如果你还是以前的斯特兰奇医生，我会的。”斯塔克苦笑，“但鉴于此刻你身后还有一整个不愿为世人所知的魔法世界，相信我，斯蒂芬，你会想置身事外的。除非你想拉着魔法界跟复仇者一起登上全球新闻的头条。”

“好吧。既然你拿不定主意，那么接下来按我的方式来解决。”斯特兰奇决定自己的耐心告罄，“等在这里，我很快回来。”

“你去哪儿？”

“去找个成年人谈谈。”斯特兰奇在闪身进入镜像空间之前挖苦地说道，“我从古一和奥丁的茶局上匆匆失礼离席不是为了来给你们一群小学生拉架的。”

当斯特兰奇现身于镜像空间中时，美国队长和猩红女巫还在徒劳地试图挣脱他的能量鞭索，除此之外原本分成两派的复仇者们有志一同地将警戒的目光与蓄势待发的攻击瞄准了他，唯一不曾展现出攻击姿态，只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的，是个穿着红黑制服看身型根本还未成年的小家伙。

“所以需要一个足够有威胁的共同敌人才能让你们停手。”斯特兰奇打量了一眼面前的景象，语气波澜不惊，“很荣幸能扮演这个角色。”

“斯特兰奇医生？”黑寡妇在此时诧异地认出了他，“我希望你不是真正的敌人？”

“我也不希望，但这取决于我们接下来的交谈是否愉快。”斯特兰奇淡淡地说道，“在此之前，我想我应该首先解答各位的疑问，这里是镜像空间，你们可以继续在这里尽情搏斗，同时不至于对可怜的机场造成真正的破坏。”

“如果你没有恶意，斯特兰奇医生，请表现出来。”美队努力在能量鞭索的束缚下站直身体不失尊严，“解除我和旺达的束缚，让我们从这个空间里离开，然后我们可以开始交谈。”

“或许我先前没有解释清楚，罗杰斯先生，”斯特兰奇冷冷瞥了他一眼，“第一，我没有打算与你交谈，这也不是谈判，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出不去。第二，在得到令人满意的答复之前，你或者马克西莫夫小姐的束缚不会被解开，只是为了提醒各位，我可以将你们永远困在这里，也可以将你们捆起来送进监狱。”

“嘿，斯特兰奇博士？看这边。”角落里未成年的小家伙在这时忍不住举手发言，“嗨，我是蜘蛛侠，我猜你是来帮斯塔克先生的对吗？我跟他是一边的。你也要把我困在这里或者捆起来送进监狱吗？”

“老实说，我一点也不在乎你们谁是哪边的。”斯特兰奇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以及如果你不想被困在这里更久，就不要打扰成年人谈话，蜘蛛侠。”

他说着将视线转向黑寡妇：“罗曼诺夫特工，我可以信任你是个能够交谈的成年人吗？”

“荣幸之至。”黑寡妇自嘲地牵扯了一下嘴角，环视四周，她的确是这里跟斯特兰奇最熟悉的那个人了，“但我无法告诉你谁对谁错。”

“我以为你也是斯塔克先生这边的？”小蜘蛛惊讶地插言。

“我对谁对谁错没有兴趣。”斯特兰奇随手挥了挥，施了个小魔法将小蜘蛛禁言，令其惊恐地发现自己张口却无法发出声音。

“安静。”斯特兰奇警告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视线转向一直跌坐委顿在地，咬牙怒视自己一言不发的猩红女巫，“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用绝不属于友谊赛范畴的魔法力量攻击自己的队友，究竟是无能控制自己的能力，还是有意为之？”

旺达在他冷冷的逼视下无言地低下了头。她可以发誓自己刚才不是有意的，她绝没有真心想杀死斯塔克，但她还不能对自己的能力运用自如，尤其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而她已经连续因此犯错连累到所有人，这让她失去了忿恨斯特兰奇捆住自己的底气。

“她只是个孩子，斯特兰奇医生。”美国队长在此时挺身为她辩护，“每个人都会犯错。”

斯特兰奇不耐烦地指了指小蜘蛛：“那是个孩子，他能犯的最大的错是在不该说话的时候开口，并且已经为此受到了惩罚。”他又指了指旺达，“而她已经足够成年到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承担后果。”他一挥手将美队也禁言，冷冷环视一眼所有人，“还有任何其他人想发表意见吗？”

寂静一片。

“很好。”斯特兰奇重新将视线投回到黑寡妇身上，“现在，罗曼诺夫特工，请尽可能简洁地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斯塔克没有告诉你？”黑寡妇无奈地成为唯一的发言人，语气有些惊讶与嘲讽，“还是你在过去三个月里没有看过任何新闻？”

“我会和他谈谈这个问题的，但不是现在。”斯特兰奇淡淡说道，“以及我的耐心有限，而时间紧迫。罗曼诺夫特工，我试图信任你是个明智的成年人，请不要让我失望。”

复仇者在尼日利亚拉各斯执行任务时误伤瓦坎达平民成为导火索，索科威亚协议浮出水面，钢铁侠一派支持签署协议，美国队长一派反对签署协议，导致了复仇者内部的立场分裂。随后瓦坎达老国王在维也纳索科威亚协议签订现场被炸死，而被公开通缉的嫌疑犯却是冬兵巴基，美国队长相信他是被人栽赃嫁祸，打算和他一起去追查真相，可钢铁侠这边却必须在期限内将他们带回去给官方交差，否则他们就会被全球通缉。

如斯特兰奇所要求的那样，黑寡妇尽可能简洁地告知了他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然后问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困住这些人，还是捆住他们让斯塔克带回去交差？”

斯特兰奇略一沉吟，低头看了看表，然后抬头向面前的一圈人微微颔首示意：“失陪一下。”随即闪身离开了镜像空间。

“哇哦——这个斯特兰奇博士超酷！魔法界也有博士学位吗？”镜像空间里，小蜘蛛忍不住开口感叹，惊喜地发现之前禁言自己的法术已经失效。

“我相当确定他有医学的博士学位，至于魔法，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黑寡妇苦笑着耸耸肩，“斯塔克将这个秘密守得可真紧。”

“所以他的确是斯塔克找来帮忙的。”鹰眼悻悻地开口说道，“真是惊喜。”

“如果他真是被斯塔克找来帮忙的话，就没必要问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黑寡妇瞥了眼依然委顿在地的旺达，然后与禁言法术同样已经失效但却一言不发的美国队长交换了个眼色。

即便是一再回护旺达的美队，此时心中也只能苦笑，对这个屡屡无意犯错总能招惹严重后果的强大小女巫感到无比头疼。

斯特兰奇何时拥有了如此强大的魔法能力对他们而言是个谜，对斯塔克却显然不是。然而斯塔克本来根本没有打算拉他趟这摊浑水，完全是因为旺达用魔法攻击了斯塔克才惊动他现身，而从他和旺达两人的态度都能看出来，旺达的那次攻击绝对过线了。

美队与黑寡妇是这里仅有的两个见过斯特兰奇的人，对他算不上熟悉，但至少知道在他还是个普通人的时候就已经与斯塔克私交不错。如果说先前钢铁侠一派与美国队长一派两边的实力均衡，谁也压不倒谁，黑寡妇一旦反水就是决定性的因素，可如今钢铁侠那一端再加上了一个轻松将他们所有人困在一个未知空间的强大魔法师，一边倒的局势已经昭然若揭，黑寡妇即便此时反水也已无济于事。

“我们还要接着打下去吗？”黑寡妇看着美队叹了口气，“还是留着精力一起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毕竟你都听见了，他一点也不在乎谁是哪边的，又或者谁对谁错。”

美队面色凝重，沉吟着正想说话，眼前却突然出现斯塔克的身影。斯特兰奇静静站在他的侧后方，一言不发。但美国队长和猩红女巫身上的能量鞭索束缚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托尼？请你的魔法界朋友来困住我们，或者捆住我们？”美国队长在恢复自由之后下意识地挺直腰背，看着他沉声说道，“你知道这无法改变我的决定。”

“第一，今天给他发邀请函的那个人不是我。第二，他做这些事之前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但我得说挺乐见其成，毕竟虽然粗暴了一点，但是很有效，至少我们现在可以平心静气地谈话。第三，我没打算说服你改变决定，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斯塔克平静地说道，“我只是来做个提议。你们来机场是为了得到飞机，我们来机场是为了带你们回去，而现在离最后的时限还有三小时三十六分钟。鉴于你口中我的魔法界朋友可以帮我们节省可观的赶路时间，你还有三个半小时证明巴基究竟无辜还是有罪。所以你怎么说，罗杰斯队长？”

“我得说这是个不错的提议。”黑寡妇抢先开口说道，转头看向美队，语气恳求，“斯蒂夫，拜托。”

美队沉吟片刻，与冬兵交换了一个眼色，最终点点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西伯利亚。”

“很好。”斯塔克扭头朝身后的斯特兰奇眨了下眼，“看你的了，我的魔法界朋友。”

斯特兰奇微微一笑，抬手挥了挥，众人眼前一花后就发现自己回到了真实世界，随即一道边缘滋滋冒着火光的金色光圈在他们眼前亮起，另一边是冰天雪地。

斯特兰奇朝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斯塔克第一个跨过光圈，美队和冬兵跟着跨了过去，接着是黑豹。

小蜘蛛紧跟着也想跨过去，却被斯塔克出声阻止：“帮个忙，斯蒂芬，把睡衣宝宝扔回皇后区，这里没他的事了。”

斯特兰奇忠实地执行了他的指示，不理小蜘蛛的连声抗议径直将他扔进了通向皇后区的光圈。

“我们留下。”黑寡妇环视一眼还留在光圈这边的几个人，代表大家向斯特兰奇说道，“这里总要留几个人制造点动静出来，否则恐怕无法解释。”

斯特兰奇向她点了点头，在跨过光圈之后转身准备关闭它之前，看着黑寡妇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罗曼诺夫特工，你其实并不坚定站在托尼这边，是吗？”

黑寡妇挑眉反击：“你呢？斯特兰奇医生，你是真的不在乎谁对谁错吗？如果事实证明队长是对的，你打算怎么办？”

“实话是我挺乐意看到托尼就此引咎退出复仇者联盟。”斯特兰奇淡淡地说道，“但我恐怕不管谁对谁错，你们都输了。”

“的确。”黑寡妇自嘲地叹了口气，“帮个忙，看着那两个家伙别再打起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