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铁】假如一切始于2008（35）
斯塔克花了一点时间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看在对面只剩下直线思维的醉汉眼里会造成什么样的印象，但似乎已经晚了。
斯特兰奇注视着他的眼睛里原本充满希冀的光彩在迅速消失。
“听着，斯蒂芬，我不是那个意思。”斯塔克急切地开口试图挽回那双眼睛里的光彩，“我只是很惊讶，而这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你从来没有透露出一点点这样的意思，你得允许我花一点时间消化这么巨大的信息量。”
“你不需要得到任何允许，托尼，你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做什么反应。”斯特兰奇垂下了双眸，“我只是认为公平起见你应该知道真相，我知道了你的想法，而你也该知道我的，仅此而已。”
“可是你现在很难过。”斯塔克小心翼翼地指出来，“你希望我做出反应，而我刚才的反应让你失望了，是吗？”
“我会处理好它的。”斯特兰奇抿了抿嘴唇，“很抱歉给你造成困扰，我希望这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友谊。”
“所以这才是你的计划。”斯塔克觉得自己终于明白了过来，“你灌醉自己叫我来，让我看清你的心思，将主动权交给我。如果一切顺利，今晚会变成一段有趣的回忆，而如果结果没能达到你的预期，天亮后你还可以当作一切都不记得，而毫无疑问届时我会完美配合你，毕竟你是那个擅长没发生的人，而我是那个擅长不尴尬的人，对吗？斯蒂芬，你真是个精于算计的家伙。”
“很抱歉，在得知你的想法之后我变得有些贪心，忍不住想试一试。”斯特兰奇讷讷地说道，“但是我不想失去你的友谊。”
“我也不想。”斯塔克向他保证，“以及你真的没有必要仅仅因为我感到惊讶就过度反应，斯蒂芬，你应该比这更有自信才对。想听我的回答吗？”
“想。”斯特兰奇坦率地承认，“但你没有一定要回答的义务，而我不知道自己会否喜欢你给出的答案。”
“你真应该去照照镜子，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在等候是否立刻执行绞刑的宣判。”斯塔克忍不住起了逗逗他的心思，“纯属好奇，如果我的答案令你失望，又拒绝配合你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你打算怎么办？”
“我是个法师，托尼。”斯特兰奇自嘲地一笑，“我擅长一切跟时间有关的魔法。”
斯塔克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这才是你的底牌。”他半真半假地嘲讽道，“如果结果不让你满意，就读档重来是吗？真是方便。你打算回到什么时候，从我踏进你这道门重新开始？”
斯特兰奇摇摇头：“不，是从踏进与弗瑞见面的房间那道门开始，我会记得告诉你我的读心术还有待改进。”
“于是我们都不用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非常安全。”斯塔克讽刺的话语里开始抑制不住地带上了怒气。
“这是最合理的做法。”斯特兰奇看起来对他的情绪变化一无所察，“我们即将面临未知的危机，而那需要我们能够以良好的关系保持密切合作，对此不利的因素需要被消除。”
“你说得完全对，这是最合理的做法，典型斯特兰奇式的周密风格。”斯塔克冷笑出声，“那么为什么还会有今天这一出？你知道原本可以完全不用这么麻烦，你只需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即可。”
“我试过了，但是做不到。”斯特兰奇看着他坦率地说道，“我无法保证自己以后见到你还能一如往常，而这也同样是需要消除的不利因素。”
斯塔克的怒气被奇妙地安抚了下来，难以抑制地勾起嘴角一丝弧度，站起身说道：“上一次你说自己擅长将自私包装成公义的时候，我还替你辩护，可这一次我得说，斯蒂芬，你对自己的认知真的非常准确。”
他上前一步，欺身将双手压在斯特兰奇所坐沙发的扶手上，居高临下地将对方压制得有些无措地仰头紧贴靠背。
“我差点被你喝醉后的可爱模样骗了，亲爱的，你从来没打算交出过主动权，对吗？”他的语气有些不自觉的咬牙切齿，“自从踏进这道门我就落入了你算无遗策的陷阱。”
“我没有醉，我也没有骗你。”斯特兰奇仰头看着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此刻是我在等待你的宣判。”
“你知道，这一点也不公平。”斯塔克忿忿地说道，“你至少用了从酒会结束到我来到这儿那么长的时间消化你所获得的情报。而你给了我多久，五秒钟有吗？并且你还威胁我必须给你满意答复。”
“你有其他选项。”
“嗯哼，放弃知情权的选项。”斯塔克挖苦地说道，“你认识一个姓斯塔克却主动把关键信息往外推的人吗？”
“我认识一个姓斯塔克的最高大法官。”
“很好，准备好聆听宣判了吗？”
“任君处置。”
斯塔克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静下自己，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珍惜这段友谊，斯蒂芬，如你所说，人们需要付出代价才能认知所获的可贵，来得太轻易的东西不会被珍惜。而我花了足足七年时间才让你亲口承认我们是朋友，你无法想象我有多珍惜，那就是为什么你学会半吊子的读心术之前对我在想什么一无所知。而如果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永远不会这么问，该死的我连想都不敢想。但是现在，既然我知道了，和你一样，我也无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斯蒂芬·文森特·斯特兰奇，你说过没有什么是你愿意提供给别人却不肯给我的，还算数吗？因为我想从你这得到的不只是友谊，我要的比友谊更多，多很多，但并没有超出你的承诺范畴。”
斯特兰奇注视着他，一时无言。但斯塔克心中却安定了下来，因为对方眼睛里的光彩在以可见的速度复苏。
“原谅我当时可能因为酒后而未能将意思表达完整。”斯特兰奇终于开口缓缓地说道，看着对方稍变的脸色勾起了嘴角，“安东尼·爱德华·斯塔克，我对你的承诺永远算数，只是有些东西我不愿意提供给别人，只想给你，而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很高兴得知那恰好也是你想要的。”
“你这个说话大喘气的混蛋。”斯塔克终于放开了不知何时屏住的呼吸，“无论如何，很高兴得知我们达成了共识。”
他们难以抑制地微笑着注视对方，彼此间的距离在不经意间越来越近，直到鼻尖对着鼻尖。
斯塔克的眼中却突然露出迟疑的神色，随即强迫自己直起身撤离了对方的私人空间，悻悻地坐回到了原位。
“怎么了？”斯特兰奇有些诧异，更有些失望。
“我真应该等你酒醒后再说这些的，无法想象我可能还得把这一切再重来一遍。”斯塔克瘫软在靠背上，再一次挫败地将双手盖上了自己的脸，无力地咕哝，“该死的，为什么你不能像个合格的醉汉一样失常得更明显一些，斯蒂芬？你这个感情的骗子。”
“我请求上诉。”斯特兰奇微微一笑，稳稳站起身离开了自己从斯塔克进门起就没离开过的座位，“事实上，今天在这件事上我从头到尾都保持着诚实，是你一直不肯信我。”
“你在说什么？”斯塔克诧异地放下手，发现已经需要抬头看对方。眼前景象让他喃喃自语，“你能站起来，还很稳，作为一个醉汉来说这真稀奇，除非......”
“除非我没醉，托尼。”斯特兰奇上前一步，将先前对方压制自己的动作全部如数奉还，“我一直在告诉你这一点，是你拒绝相信。”
“可是你喝了......”斯塔克愣愣地盯着对方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脸庞。
“四杯。放下电话后一杯，你进门后三杯。”斯特兰奇大方地给了他准确答案，“我还不至于因为这点酒精就醉倒。”
斯塔克张了张口：“你这个......唔......”
一分钟后，斯特兰奇带着喘息的声音响起：“你刚才想说什么？”
“不再重要了。”斯塔克在急促地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之后咕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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