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aw Shooter

【奇异铁】假如一切始于2008（莫比乌斯环独立番外）1

#正文独立番外，与其他番外没关系。

#突发脑洞，不一定有后续。

纽约大战，斯塔克扛着核弹即将冲进虫洞之前，贾维斯试图为他接通小辣椒的电话，然而未能接通。

“先生，您有想接通的其他人吗？”贾维斯问他。

其他人？

斯塔克闭上了眼睛，一时无言。

打这通告别电话是贾维斯的提议，没有接通小辣椒其实让他松了口气。他不希望她为了能够微笑着陪他度过生命最后一程，勉强自己在这一通电话的短暂时间里完成悲伤的全部五个阶段。

那对他们双方都太沉重了。

这场单程旅行的策划者正是他本人，所以他确定地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实话是斯塔克挺为自己的英雄行为感到得意，但在面对近在咫尺的死神时还不能做到完全平静和坦然。

所以他此时的心情可以说复杂，可以说激荡，但的确算不上太好，他想和真正在意自己的人做个合适的告别，却又不想面对对方必然产生的悲痛与强忍悲痛。

除了小辣椒，作为托尼·斯塔克他还认识很多很多人，其中也有几个称得上亲密。作为钢铁侠，地面上他还有几个并肩作战的队友。但这将是一通托尼·斯塔克和钢铁侠的临终遗言，而他想不到还有谁能同时充当两者的合适告别对象。

等等，或许有一个。

但这绝对是个愚蠢的主意。

斯塔克自嘲地想。

他怎么会想到那个已经整年不曾有过任何联系的斯特兰奇？那家伙甚至算不上朋友。

『打给我就是，笨蛋！』斯塔克脑海里突然有个声音说道，显然来自斯特兰奇。

斯塔克眨了眨眼睛，不确定这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直觉。但时间已经不容他继续犹豫下去。

“贾维斯，接通斯蒂芬·斯特兰奇医生。”

等待接通的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就在斯塔克即将出口让贾维斯放弃的前一瞬，才终于接通。

“嘿，忙吗？”。

“手术中，有五个人能听到你说话。”斯特兰奇的声音波澜不惊。

斯塔克愣了片刻，很快意识到，斯特兰奇显然清楚自己这次来电的性质，否则他不可能在手术台上接听。

真棒，不需要任何解释，他已经知道钢铁侠决定成为今天的英雄，并且足够在意到不顾最基本的规则。

更棒的是，不同于其他在意的人，无法离开手术台让斯特兰奇此刻失去了情绪失控的权利。

这正是斯塔克所需要的，心情奇妙地平静了不少，甚至有点想开一个玩笑：“抱歉，医生，恐怕我不得不毁掉你的完美纪录了。”

但现在有五个人能听到他说话，斯塔克的虚荣心不允许他在这种情况下失去英雄应有的体面，打扰一个正在抢救生命的医生应该有着比用俏皮话告别更好的理由。

“抱歉打扰各位，我也没有很多时间，所以长话短说。”他的语气近乎愉快，“记得上次我问你是我的话会怎么做吗？”

在他死后，他留下来的战甲会是个多大的诱惑，处理掉它们就会是个多大的麻烦。

没有人比马克的混球教父更适合做这件事了。

——————

齐礼安事件，斯塔克的海边豪宅被导弹夷为平地，战甲按既定程序将昏迷的他带到田纳西后电量耗尽，贾维斯无法应答，斯塔克在雪地里苏醒后孤立无援，焦虑症发作。

该死的PTSD！

理智上，斯塔克清楚自己正在经历什么，不过是纽约大战的后遗症，这对他一点也不新鲜。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熬过这段时间，也知道自己能够熬过这段时间。

可知道跟做到完全是两回事。

就像他知道自己能够独自熬过去，却无法控制自己感到无比的恐慌乃至绝望，而孤立无援的现实更为加剧了这糟糕的感觉。

就像他知道自己此时该寻求帮助，来自亲密之人的情感慰藉或专业人士的心理疏导，但显然他绝不会在此时去找小辣椒，他已经给她带去足够多的麻烦了。

等等，专业人士？他的确认识一个高明的医生，准确预言了他的PTSD，并提醒过他去看心理医生。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有守护天使。”

“我是神经外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

斯特兰奇只否认了自己是心理医生，这应该不能完全算是病急乱投医？

『打给我就是，笨蛋！』他的脑海里突然再一次响起斯特兰奇的声音。

斯塔克已经无力去辨别这个声音是幻觉还是直觉，脚步踉跄地一头撞进了不远处的投币电话亭。

他从不记任何号码，好在斯特兰奇在他通讯簿里的代号更动频繁，他因此瞥过两眼，而他并不是真的记忆力差，当那串数字成为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救命稻草时，很快就清晰地浮现于脑中。

他也没有硬币，万幸近乎本能的工程天才在他PTSD症状发作时依然有效，只是剧烈颤抖的双手大大影响了他的动作效率，通常几秒钟就能解决的问题在此时却花了他不少时间。

无论如何，听筒里终于响起了电话铃声，并且刚响了半声就被人接起，就像是对面的人一直在等这通电话。

“这里是斯蒂芬·斯特兰奇医生。”听筒里传来斯特兰奇沉稳的声音。

斯塔克终于放开了不知何时屏住的呼吸，一时只是急促地大口喘息着无暇开口应答。

“斯塔克？”电话那头的斯特兰奇继续问道，“别告诉我你这么久没消息是去了田纳西。”

斯塔克愣了片刻，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原来斯特兰奇真的一直在等这通电话。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的恐慌情绪奇妙地消散了不少，手中一直在颤抖的听筒也随之稳定了许多，终于有了些余力维持自己的体面。

斯塔克深深吸了口气：“贾维斯冬眠前坚持这是一场计划好的旅行，但我没来得及打包行李。”

瞧，他甚至成功说了句俏皮话。

——————

“Holy shit!”斯塔克克制不住地提高了音量，“所以那两次根本不是什么幻觉或直觉，而真的就是你在骂我是笨蛋？”

斯特兰奇无辜地摊了摊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被你听到了。”

他是时间宝石守护者，有一个可以通过思维链接进行心灵沟通的灵魂伴侣，后者恰好还是灵魂宝石守护者。

作为至尊法师，这种条件让斯特兰奇没有理由不去深入钻研一些跟时间和灵魂有关的奇妙魔法。直到刚刚，他一不小心发现：过去的，还没来得及跟他成为灵魂伴侣的斯塔克，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居然可以跟今天的他通过思维链接交流。

尽管过去的斯塔克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觉或直觉，而今天的他本以为自己只是历史的旁观者，那两句下意识的“笨蛋”出口时，他跟一个为电影里主角着急的观众没什么区别。

可斯塔克的反应告诉他，他刚刚恐怕不仅仅只是个旁观者，而是真的有参与进历史的进程。

“你知道什么？”斯塔克自嘲地耸耸肩，“如果那时我没有听见你骂我是笨蛋，或许你今天就没有机会骂那时的我是笨蛋了。”

等他说完，两个人双双愣了一下，为这句话前后那奇妙的逻辑关系。

在跟他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之后，斯特兰奇不太确定地说道：“莫比乌斯环？”

“或许。”斯塔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们需要更多的验证。”